寒夜一点,剑刃荡到了刀刃,带着满层内劲,震得尤朗手腕生疼,险些抓不住刀。手腕一抖,就势一挑,便划破了尤朗手腕,他叫了一声,长刀再也把持不住,摔落在地。

    那人轻蔑一笑,接着一刺,自是一剑封喉。尤朗拼力一闪,这一剑刺穿了右肩,尤朗惨叫一声,滚到了地上。

    这一点、一挑、一刺,尤朗倒在地上狼狈不堪,让周围的手下傻了眼。尤朗捂着手腕气急败坏骂道:“都他妈快上啊,剁了他”,手下们应声围攻,当此时尤朗仓皇往大门外逃去。

    那人眼见尤朗夺门要逃,忽的剑势凌厉了起来,剑意锋锐,在番子中身法飘忽不定,转瞬尤朗手下便全部倒地,各个一剑封喉,当真是快准狠。

    尤朗艰难爬上大马,正欲调转马头逃脱,忽的一把长剑呼啸飞出,一剑刺中了尤朗胸口,剑势迅猛,生生将他射下了大马,钉在了墙上!

    这时,那人翩翩走出大门,气宇轩昂。

    尤朗大口吐血,忿恨道:“任昭泽,想不到…你武功如此之高…”

    任昭泽面色冷峻,冷冷抓住了剑柄道:“我本想安分从文守己,偏偏你们以死相逼。”说着拔剑转身,身后尤朗一命呜呼。

    任昭泽策马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看着这处好不容易找到归属感的宅子,不禁潸然泪下,本以为可以在京都安身立命,却在这动乱中家毁人亡。

    他心中悲怆,提剑在大门上刻下:昨日天下大同,赤子之心报朝廷。今朝齐梁世界,心力交瘁归原野。

    又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番子尸体,心下立横,杀心抖起,挂念妻子安危,再无留恋,扬鞭离开了京城。

    出京城约二十里路,在个岔路口找到了翘首以盼的妻子。夏兰看到丈夫安然归来,快步走上前紧紧抱住了任昭泽,丝毫不管自己已有十月身孕。他尽量把身子往后拧,小心翼翼的确保不挤到她的肚子,嗔怪道:“不是让你们在百里外的安化亭等我吗,这里被番子们追出城可怎么办?”

    边上一身材纤瘦之人答道:“没办法,嫂子出城十里就顾念你的安危,非要等大哥一起走,我们好说歹说才又赶了十里”。

    “是啊,嫂子有身孕,我们也不敢用强带她走”,另一身材魁梧之人附合道。

    任昭泽顿时眼角湿润,他也知兰儿倔强,拍拍两兄弟的肩膀:“难为你们了”,夏兰也微笑轻轻给二人做礼:“给二位兄弟添麻烦了”。二人一下慌了手脚,“使不得使不得嫂子”,伸出手来生怕夏兰一个闪失倒地了。

    这二人是任昭泽的生死兄弟,纪辛明和叶郎夕。

    纪辛明问道:“报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