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拿盐税为例,在太祖和太宗朝,都能保持千万两以上,构成了财政的三分之一还多。

    可是从仁宗,宣宗开始,就不断转移,有些确实用于救灾,用于充实边军,但更多的却是莫名其妙没了。

    等到英宗时期,就公然破坏开中法,发展到正德朝,盐税正是跌破三百万两,再往下,那就不用看了。

    俗话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大明的财政就是这样,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更要命的是,财税收不上来,可每年的开支却在不断膨胀,正德朝就大量出现赤字。朱厚照想要练兵,打仗,全靠皇庄维持着,不然就根本折腾不下去。

    说出来,都让人心寒!

    “陛下,这几年户部尽力维持住原本的收入,不许下滑。同时在崇文门等地,设立税卡,征收商税,每年可增加八十万两左右,顺天等地清丈之后,又添了五十万两,还有就是天津开海,市舶司又增加了一百多万了……”席书眼睛冒光,动容道“陛下,今年开始,盐法在整顿,北境的榷场也有了收入,臣估算,在两年之内,户部岁入很可能突破九百万两,到了那时候,就能宽裕很多了。”

    席书是很满意户部的成绩,可是在朱厚熜听来,怎么还是可怜兮兮的。

    还不到千万两,只怕连老娘手里的零头都不如!

    “席书啊,朕听你说完,怎么觉得这里面都是王岳的功劳啊?崇文门税卡,天津开海,整顿盐税,榷场……就算清丈是张阁老主张的,抚远伯也干了不少事情,对吧?”

    席书的脸瞬间胯下来了。

    这还不算什么,朱厚熜又给他狠狠补了一刀。

    “如果说没有王岳的努力,户部就乏善可陈了?当然了,你们能维持岁入不减,也是功劳。只是这个功劳,是不是有点小啊?朕的户部,人才汇聚,就能勉强看家,这,这能说得过去吗?”

    连续的质问,全都戳到了席书的痛处。

    “陛下,臣等,臣等无能。不过臣要说,天下物产有限,民生艰难,若是朝廷盘剥过度,百姓难免困窘,天下不免动荡。臣,臣以为,理财还是应该以稳妥为先。”

    “稳妥?难道不是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