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傅居面上看不出情绪,眸色沉沉,心口却顿疼。

    不是抉择两难,而是虞听晚眼里的平淡。这孩子不对亲生爹娘抱有希望,并不觉得他们会选她。

    十八年了,的确太长了。

    他和嘉善缺席了这个孩子整整十八年。

    他没有见过姑娘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也没有握着她的手,教她怎么拿毛笔写字。

    更没有早朝回来的途中,特地绕着远路给她买一袋爱吃的点心。

    嘉善尚且九月怀胎,分娩时为她疼过一次。如今她已亭亭玉立,可他却没能为她做过一件事。

    顾傅居的手无力地渐渐落下。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孩子。”

    嘉善已从顾傅居嘴里得知这孩子吃过多少苦。也知她遭遇了什么。

    可越知道,越揪心。

    想听,可又不敢再听。

    刚诊出身孕时,谁不说这孩子会投胎?

    她选了自个儿和顾傅居当爹娘,却没能顺风顺水,而是磕磕绊绊长到现在。

    前不久还在对别人阴阳怪气恶言相向的嘉善,嘴张张合合,分明有很多话想要说的,却成了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