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昔日风光的修雅剑沈清秋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真是,世事难料。

    洛冰河对他这便宜师尊有多厌恶,众人皆知,所以洛冰河的下属才敢擅自动手。

    放在往常,洛冰河只会嫌他下手太轻,如今,他心里却有些微妙。

    洛冰河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来。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面前之人的下颌,逼他与他对视。

    沈九那双混浊的眼慢慢聚焦,似是才看清了洛冰河的脸,看清后他几乎是立刻就全身不受控地颤抖起来,他嘴里嗫嚅着话语,因为虚弱而轻如蚊蝇。

    洛冰河不得不凑前侧出自己的耳朵,他脸上玩味嘲弄,“师尊说的什么?徒儿听不清。”

    “洛冰河,是我错了,你饶了我,你饶了我……”沈九的嗓音颤抖着,他一直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早知道洛冰河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会先拿剑刺死他的。

    洛冰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到沈九的话他就垮下脸。在衣袖上蹭蹭被弄脏的手,他端详起面前这张布满眼泪鼻涕的脸,又不自觉联想到梦中那个温柔干净的沈清秋,他不禁咬紧了牙。

    不一样。和那个沈清秋不一样。

    他一想到梦中那个一看就是被娇宠着的另一个自己,俊秀的脸就因嫉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许久,洛冰河发出一声冷哼,“洗干净,带回去。”

    他说话不急不缓,带着令人信服的气势,所以属下们虽然意外,却没发出任何质疑声。

    唯一茫然的是沈九,他以为今天最多两人结局,要么洛冰河一剑了结他,要么洛冰河当一回菩萨放他离开。

    现在把他带回去是要闹哪样?嫌呆在这不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