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反抗,不过任你再强,也挡不住我这三千甲士。”姬弗他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头都是汗珠子,满嘴唇都是白沫。

    身后的甲士犹如饿虎扑食,跑向君玮,君玮手掌紧握,一记蓄力打散众人,拳风在姬弗耳边乎乎作响,这变故他着实没想到。姬弗颤抖的发声:“还愣着干嘛,快上啊,不然我要治你们的罪。”

    甲士们大眼瞪小眼,瞄见了君玮护在身后弱小的晨,甲士们面露凶光,准备实施姬弗的计划。

    君玮拂了拂衣袖,回到桌前,一旁备着研好的墨盘,轻轻压平毛笔的毫毛,每一根毫毛玉立亭亭,中无空隙,绝对的均匀,饱实。一撇一捺,乌黑浓密,透亮平滑,无半点残留,无半点遗存,在写字时则有“万毫齐力”的效果。

    趁其不备,甲士抽刀想要劫持晨,四面八方的刀影朝晨的身躯挥去,“蠢货,我是让你们劫持,不是下杀手啊,快停手。”姬弗仿佛预测到随后血腥飞溅的末日,拼命的喊道。

    君玮手中展现聚力,桌子瞬间化为粉末,墨盘跌落,毛笔被截成两节。“这便是最后一点,掌控。”君玮的手臂结成晶体,为晨挡下道道致命的刀影,刀身砍在晶体上,爆出炫目的火花。火花在甲士眼中留下最后的风景,刀身断裂,清脆的响声成为他们脑中残存唯一的声音。

    君玮伸出结满岩石晶体的手指,一记响指,在君玮的号召下,尘尘沙土幻化成牢狱,锁住了昏迷的甲士们,“现在,由晨你,来执掌他们的生死。”君玮手臂褪去晶体,凋零的晶体连接到牢狱内部,他手中岩心微泛光辉,牢狱不断挤压为数不多的空间。

    “君玮,等一下。”晨拉住君玮的衣袖,君玮冷漠的神色缓和了些许,但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嗯?想明白了。”君玮松开手,岩心沉寂下去。

    “老师曾教过我:诚知汲善心长在,争奈干时迹转穷。”原来稚嫩的晨,现已丰满了自身的羽翼,她少许坚毅的脸色,说明了她的选择。

    “是时代逼迫他们不得不为朝廷卖命,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如此寻找生机。”晨道出了她的所思所想。

    “废止学宫是朝廷命令的,底层的甲士被当成执行命令的工具,他们没有错,是荒缪等级制度的错。底层人民必须服从荒诞的命令,这本就存在不公,所以……”晨向君玮祈求道:“放了吧,他们只不过是执行命令。”

    牢狱变成普通的尘土,撒在昏迷的甲士身上,“我很高兴,你做出了选择,晨。”君玮从衣袖中抽出一卷纸,“这是最后一点。”晨拿过卷纸,上面的字迹如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为君者,生杀予夺,明辨忠奸。”晨观看许久,喃喃道。躲在墙角的管仲见事摆平,慌慌忙忙来到晨身边:“晨儿,没事……”刚脱口而出,她手中卷纸的字迹映入管仲眼帘。

    为君者,先生莫非要推翻炎黄,让晨来治理?管仲心生惧意想道。但见识到了君玮神鬼莫测的手段,**而出的牢狱,他突然意识到,孱弱的王朝或许在君玮面前不堪一击。

    姬弗眼睁睁望着三千甲士被君玮当成玩偶一般蹂躏。自己的世界陷入昏暗,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

    这看似温柔的男人,可能在刹那间,要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