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娘,抱孙子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是小事一桩,可是对您,却是天大的难事。

    怪只怪儿子,儿子还是没能跨过心里那道坎,还是忘不掉晴儿。

    儿子没法跟别的女人成亲,若是贸贸然娶了别的女人,却给不了她幸福,反而会耽误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

    儿子不想造孽,请娘谅解。

    一直到刘寡妇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沐子川放在转身回了屋子。

    他没有看书,也没有写字,而是打开箱笼,从里面拿出一捆系了丝带的画卷出来,然后在书桌上一副一副的摊开来看。

    这些书卷上,画的全都是同一个人。

    有幼时的她,憨憨傻傻的,胖乎乎,手里捧着一捧酸枣儿。

    一滴晶莹的口水挂在她的嘴角……

    有豆蔻年华的她,禽兽了一些,梳着两条小辫子,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很俏皮。

    还有少女时代的她,此时,腰儿细了,胸口渐渐的鼓了起来。

    却是很有力气,站在池塘边,双手各拎着一只水桶。

    还有很多很多,全都是关于她的,在书桌上一溜儿的打开,一眼望过去,如同一个女孩儿成长过程的缩影。

    眉眼五官,一眸一笑,栩栩如生。

    如同活灵活现站在他面前,笑吟吟的,他俯下身来,痴迷的目光在这一幅幅画卷上游走徘徊,流连忘返。

    这些画,都是这些年他画的积累下来的,尤其是在河兰洲的时候,有一回他所在的地方被叛军围困。

    他怕死,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