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愣了一下,“那我现在是在做美梦还是噩梦?”

    “你问我啊?”路鸣泽上下看了看路明非,“现在做梦的人可是你。”

    “我...”路明非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法简单直接地给出一个答案。

    按理来说,林年不存在的世界的确是一个荒唐的梦,但要轻易地去下定义似乎又有些不全面,因为这个世界依旧存在着美好的东西,抚慰着路明非没有发狂或者疯掉。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梦,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美梦,这个问题相当值得考究。

    “所以这的确是一个梦?”路明非沉默了片刻问。

    “哥哥,其实你也感觉到了吧?”路鸣泽望着日暮西山的山顶学院,黄金瞳内鸽影掠过夕阳,“你并没法轻易地将你现在所见的这一切打成虚假的幻境,亦或者是一个简单的梦。因为这一切都太过真实了,一草一木一花一叶。”

    他说,“你现在所经历的是一个接近太古权现的力量所根据世界树的临近枝丫体,进行投射出的一个似是而非的镜像世界。”

    路明非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应该学过平行世界理论吧?”路鸣泽看出自家哥哥CPU又给干烧了。

    “学过,量子力学嘛,神神叨叨的,要不是因为平行宇宙论,估计都没多少人会去选这门课程!”

    “有想过平行世界的构成和存在逻辑吗?”

    “爱因斯坦都没搞清楚的问题你问我啊?”

    “尝试着去想象我们生活的世界,我们所栖息的宇宙最深邃的地方,最黑暗的地方,以一个常人难以观测的角度可以看见一棵树,一棵无限长,无限宽,扎根在‘世界’这个概念本身的巨树。”

    路明非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棵横贯漆黑银河的繁茂巨树,螺旋星系的光芒是点缀它的萤火虫,深邃可怕的黑洞是它树干上的缺口,它以宇宙的坍缩计为年轮,它的每一次生长都撑迫着宇宙的膨胀。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抖,那是不自主地对宏伟事物的震撼和敬畏。

    路鸣泽继续说,“我们通常称这棵树叫做‘尤克特拉希尔’,它扎根在世界的基底层面,以一个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方式支撑着我们所认知的世界运转,就像是中国古神话中支撑天与地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