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窗外树桠晃动,阴影投射在男人身上。

    短短几日,他消瘦得明显,面部棱角愈发凌厉,眉心的疲态比任何时候都浓重。

    即便这样暖阳和煦的天气下,他仍是寒涔涔的。

    老爷子神色微僵,“摆脱什么。”

    历文成不回复,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叼住。

    “把烟放下!”

    他没准备点,只是解乏。

    后仰在枕头上,半阖眼皮,不愿多说话。

    老爷子不想刺激他,压下火气,静坐了一会儿。

    “今天是齐婧华吊唁仪式。”

    他淡淡嗯,不甚在意的态度。

    老爷子自顾自说着,“我代你出席,大约齐家也肯给我个薄面,山水堂被查封,你气也该消了。”

    “外公看着办吧。”

    他撑着拐杖叹气,“阿成,外公老了,不明白你们这一代人的想法,小休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忍心让她受苦?更何况她怀有历家长孙,无论在哪儿,都是风光体面的,只是让你们分开一段时间,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历文成取下唇边的烟,捏在手里把玩,“母亲在历家过得不体面,不风光吗。”

    老爷子一噎。

    “她想通了,结果呢。”他轻笑,“外公,看看我,您想让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