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贴着她耳际哑声说道,“快些睡罢,明儿早些我还得去上值,近日逢圣上诞日,翰林院也要献一份寿礼,江大人督促着快些修出前朝律法。”

    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公务。

    裴岸与其他同僚埋在史书里几乎是快瞎了眼,兼之家中事务的,他只庆幸宋观舟身子好了不少,不然还得多操一份心。

    宋观舟点头,“你先睡,勿要担忧我。”

    说话间,外头又响了几记炸雷,裴岸皱眉,“这才入了夏,春耕也在收尾,只怕种子还未发芽,并被这大雨泡了。”

    今年春短,雨季较往年来得早了些,雨水丰沛本是好事儿,奈何时节不对。

    裴岸心忧,怕来了涝灾。

    只是凡人在这个时候,也做不了什么。

    他起来点了灯,倒了还有余温的茶水,拿到床榻上服侍宋观舟吃下,“看来是雨太大,让人焦躁起来。”

    “吃了就躺下,一会儿睡着了。”

    宋观舟迟疑片刻,还是听话的蜷缩在被褥里,裴岸放好茶盏,熄灯上床,拥着她沉沉睡去。

    可宋观舟捂着激烈跳动的心脏,依然睁着两只大眼睛。

    是白日里多吃了药丸子?刺激神经了?

    正在她听着裴岸绵软的呼吸声,百无聊赖时,原本只有雨声的院门,传来了秦庆东的声音。

    “快去叫你们少夫人起来。”

    住在靠院落边上小房子里的阿鲁揉着眼睛起来,看着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提着灯笼的男子,有些不确定问道:“二公子?”

    秦庆东一步跨到抄手游廊下,掀开斗笠,“快去叫观舟起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