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越无咎撕心裂肺地喊着,月下他目眦欲裂,头痛难忍,神似癫狂间,提剑将一个个幻影刺破,却转瞬之间,眼前又会浮现出一个新的幻影。

    他被那剑法操控着,杀意凛冽,气血攻心,全然不知自己已是一副走火入魔之状!

    澜心小院里飞沙走石,刀光剑影,旁边的玉竹居中,两个小姑娘却缩在被窝里,笑嘻嘻地聊着天。

    自从上回闻晏如守了季织月一晚后,少女心头恐惧便已消除大半,慢慢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

    此时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正照着施宣铃一双清浅茶色的眼眸,季织月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施宣铃长长的睫毛,赞叹道:

    “小铃铛,你的眼睛真好看,瞳色浅浅的,又那么清亮,跟我们的都不一样。”

    “是吗?”

    施宣铃笑了笑:“其实在我母亲的家乡那里,很多人都跟我的眼睛一样。”

    “很多人?”

    “对,应当说是很多女人,在我母亲的家乡,女子们大都长着这样的眼睛,瞳孔颜色浅浅的,好看极了。”

    季织月盯着施宣铃的眼睛,听她这么说,不由调侃道:“原来这份得天独厚的美,还传女不传男啊。”

    施宣铃也不禁扬起唇角:“可不止如此呢,我家乡的姑娘们还都能歌善舞,通晓音律,小时候我娘教我唱的那些歌谣,我现在都还记得呢。”

    说着,施宣铃随意哼唱了一小段,这还是季织月第一次听见她唱歌,果真是空灵动听,如同林间的潺潺溪流,沁人心扉。

    季织月忍不住心向往之道:“小铃铛,你的家乡究竟在哪呀?”

    她只知道施宣铃幼年在家乡长大,九岁时方回到了施家,可并不知她家乡究竟在何处,此刻听着她的歌声,也对那地方心生好奇,究竟是怎样钟灵毓秀之地,才能养育出那么多灵动美好的姑娘呢?

    施宣铃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季织月,母亲曾叮嘱她不可告知外人身世来历,这么久以来,她也的确只让越无咎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