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日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我。似乎是从我的身上看到了某个令她感伤怀念的存在,苍白的脸上闪过些许忧郁。

    过了好半晌,她才开口,语气莫名晦涩,“你真的要斩断这条缘线?”

    话音落下,右手便被五条悟握住,随之而来的是他那熟悉的热度。它透过肌肤融入血管,汩汩地流至四肢百骸,心底顿时涌出莫大勇气。

    “嗯,”我没有犹豫,神情坚定地点下头,“我已经想好了。”

    得到我的答案,稚日垂下眸,语调又变回了之前的无波无澜,“即便那是你父母之间唯一一根连在一起的缘线。”

    我手上的动作一滞,目光不解地看向她。

    “看来你不知道。”她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我。

    父亲与母亲之间的缘线?

    这几个字分开来我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却又变成了一句拗口高深的话语,让我感到些许困惑。

    不是我跟母亲的亲缘么?为什么会扯到死去多年的父亲?

    我思索着,心中有一个预感悄然浮出头。

    若是不彻底搞清楚这一切,这句所谓的父母缘线也许会一直纠缠在我的生命里,如跗骨之俎。

    为了不留下遗憾,我坐直了身体,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请把它告诉我。”

    片刻后,耳边便响起了她的低语。

    “应该是25年前吧,”稚日陷入了回忆,“春神找到我,说想要和一个人类女子结缘。”

    “等等,飞鸟的父亲是神明?”夜斗转过头,诧异地看向我插嘴问道。

    我也很懵逼,母亲可从来没有在日记里明确地写出过父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