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正想再夸胡良两句,目光突然定格在流浪汉左手手腕处。

    疾走几步上前,俯身揭开最外层已经湿透的油布,而后瞪着流浪汉,眼里直冒火。

    流浪汉有头发覆面,似乎感觉不到,胡良已经心虚的眼神乱飘了。

    “良子哥,他是不是又动手了?”

    “呃,那个……”

    季妧猜对了,胡良刚把洗澡的巾帕打湿,身后就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把帕子拿了过去。

    胡良想阻止来着,然而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太敢开口。

    一个流浪汉,有什么可怕的?想来想去,应该是受环境影响。

    而且流浪汉用的是左手,没有用季妧严正嘱咐过,要格外注意的右手……胡良就扎手扎脚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流浪汉自己清洗,要不然也不至于花这么长时间。

    此刻面对季妧质问,他完全可以把责任都推到流浪汉身上,话到嘴边,却被舌头给背叛了。

    “没、他没动,是我不小心……不小心,给弄的。”

    在季妧充满怀疑的注视下,胡良眼睛都不敢眨的强装镇定。

    季妧没在他脸上发现破绽,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人辛辛苦苦来帮忙,总不能反落个埋怨。

    “没事儿,油布虽然湿了,还是有点防水功效的,我还给缠了三层纱布,里面一层还是干的,不打紧。而且他这只手问题不大。”

    胡良长松了一口气,顺便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