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轻轻出声:“你恨皇帝,对么?”

    “我何止恨他?”子泠紧紧攥着拳头,额头青筋暴露。

    窗外的风乍然吹进来,令他身上的月白色轻纱袍子翩翩舞动,宽大的衣衫之下,难掩瘦弱不堪。

    子泠端着酒杯,从藤木椅上站起来,他走到窗边,目光看向那一片湖面,湖面上有不少画舫,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狂笑道:“想我这一生,原也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华,不该是这样一番天地。。。。。。”

    笑意之下,是无尽的凄凉。

    沈长歌能感觉到空气里浓厚的悲凉,但她却永远无法对子泠的难过感同身受。

    俗话说得好,针不扎在自己的肉上,自己是感受不到痛的。

    沈长歌随之走了过去,和子泠碰了一杯,只能说一句:“世事难料。”

    子泠道:“我原先是楚庆的伴读,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在楚国,要想成为皇子伴读,可不是一件易事。

    首先,身份一定要显赫,一般来说,不是亲王的子女,也要是一品大臣的子女。其次,伴读的学识可不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