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梅不顾形象在用衣袖擦着眼泪,争辩说:“领导你这是性别歧视,女孩子就一定脆弱了?再说女孩子这个说法也不对,你不也就二十多岁?我说你男孩子你高兴吗?”

    周胜利道:“我并没有性别歧视,是你自己跑到我办公室里说不当厂长的。就因为几句话不中听,就提出不干,这不是脆弱又是什么?”

    他一摆手,止住了打算为自己辩解的张红梅:“我说你进入工作角色以后,不仅是编瞎话谩骂,甚至以人身安全来威胁你的事也会发生,一点也不吓唬你。”

    张红梅道:“我不怕吓唬,也不怕真有坏人伤害我,听着那些难听的话就生气。”

    周胜利说:“你打算把这个厂长继续干下去,就要有承担任何风险的思想准备。你说的不假,我也是二十多岁,但我被人诬陷进过公安局、进过纪委,不止一次失去人身自由。”

    “你害怕不?”

    多数不成熟的女孩子的特点就是注意力容易转移。

    听周胜利说他的经历,马上关心地问他。

    周胜利说:“紧张,但是我不怕。”

    张红梅不理解地说:“紧张就是害怕呀”

    周胜利微微摇头,“不全一样。紧张是我以前从没进过那种地方,不害怕是我自己没有做过违法违纪的事。”

    张红梅笑了,“还是大领导会做人的思想工作,我也没做过他们说的那些事,我生什么气?不生了。领导还告诉我,当了厂长,手里有权了,也不做违法违纪的事,不然纪委和公安局还会请了去。”

    她就是这么一个风风火火的性格,想通了,咯咯一笑,“不打拢大领导了。”

    周胜利在屋里审了一会下面报上来的材料,感到眼睛有些疲劳,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发现谢奕飞正在整理着什么材料,问他:“最近有什么要整理的材料吗?”

    谢奕飞道:“这是已经完成了承包竞聘工作的三个企业的所有参与演讲答辩人的演讲答辩材料,我抽时间整理一遍,等这些承包人完成内部运行机制的改革后,我再让经委把他们相关材料找来,然后汇编成册,你今后再用的时候好找。”

    周胜利夸赞道:“你真是有心人。”

    正说着话,崔志辉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说:“周书记,有件事我拿不准,得请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