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笑一瞬间想到许多。

    谢明钊出生时,她难产。

    秋夜冷沉,谢明钊小脸青紫,一声不吭,周围嬷嬷急红了眼,姜宜笑忍痛起身,将他抱在怀中时,谢明钊才若有所感般啼哭出声。

    他体弱,姜宜笑一直悉心微他调理。

    他病重时,小小的身体靠在她怀中,为她抹去眼角的泪,一脸信赖。

    姜宜笑心如刀绞,这一刻才彻底痛苦得犹如刀尖刺上心口。

    谢明钊是她的骨肉,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风吹过,姜宜笑脸上一阵冰冷。

    她伸手,这才发觉自己泪流满面。

    “去吧。”

    姜宜笑咳嗽两声,“送去吧。”

    谢明钊不仅是她的骨肉,更是谢允北的亲子。他们一样的无情,一样的看不上她这个商人出身的母亲。

    原先的温情是真,可自陈惜惜上门后的冷待也是真。

    谢明钊甚至不屑于掩藏对她的不满,甚至说出“如果惜姨是我的娘就好了”这种话。

    姜宜笑擦擦泪,往回走道:“儿女都是债,可谢明钊自出生,我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事事小心。”

    春杏忍不住眼睛一热,“小姐费心了,是小少爷不懂事。”

    “不,他不是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