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天过去,运河的行程已经过了一小半,再等十七八天,就能直达京城外的运河码头了。

    张经宏从一开始的成竹在胸悠然自得,到如今已经越来越焦躁。

    “伯夫人那边,还没有动静?”

    沿途靠岸补给时,他召来监视张氏的人询问道。

    最开始两天,为了给张氏施压,他是住在靖南伯府这边的大船上的。

    后来几天,同样是为了给张氏施压,营造他已经得知真相所以与靖南伯府关系冷漠的假象,他借故搬回了监考队伍的大船。

    是以,他目前只能通过留在船上的耳目了解张氏的动向。

    “大人,伯夫人每日不是在屋子里看书饮茶或制胭脂,就是去照顾靖南伯,十分悠闲自在,没有任何不妥。”

    张经宏闻言,顿时眉头紧皱。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打草惊蛇,做出他已经知道张氏谋害瑾哥儿,并且准备立刻发作追究的架势来,张氏就会被惊得慌不择路。

    易地而处,为了摆脱嫌疑,为了不被靖南伯与张家嫡支同时厌弃报复,她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便是服药自绝生育能力。

    如此一来,张氏便真的如她嫁入靖南侯府之前所保证的那样,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孩儿了。

    纵然心中不甘,将来想暗害瑾哥儿,也不可能再威胁到本该属于瑾哥儿的爵位。

    更妙的是,这是张氏自己服的药,就算淑妃要追究,也没道理。

    他派去的人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叫青柳的丫鬟去药铺抓了两副虎狼药的。

    张经宏满以为,要不了多久,就能听到张氏服药后“发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