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加重了语气,重重打断:“朕是问她住在宫中,究竟是依着哪处的规矩?若没这规矩,她凭什么住在宫中?”

    “若是重伤便能留宿宫中,那皇宫早该成了灾民营地了!”

    皇帝语气很是不悦,似有股无名的怒火与怒意,却不知究竟是在对谁宣泄,又是因着何事恼怒。

    姜清月只是面不改色,甚至微微勾起了双唇:“何处的规矩?”

    她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平视着眼前的君王:“父皇与其在此处质问我,不如去问问您的爱妃。”

    诚然,她昨日确实是对宸贵妃与林栖若这对母女起了几分心软之心。

    但也绝不至于,她便会为了这等不相干的事情,引火烧身。

    本就是宸贵妃自己的冤孽,与她何干。

    皇帝舍不得对自己的爱妃发火,不忍伤了夫妻情意,那么便该由自己承担这怒火么?

    当然,姜清月素性宽和,就算真受了些无妄之灾,她倒也无妨。

    可宸贵妃是几次三番要害她性命的生死仇人,她纵然有一瞬的心软,却也仅此而已了。

    果然,姜清月此话一出,皇帝很显然静默了几分。

    许是自己也知道,此事委实与姜清月无干。

    可那真正有干系的人,他竟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问什么。

    于是,也只得沉默下来,任由压抑的气氛蔓延。

    半晌,却是姜清月轻轻开了口:“父皇。”

    她不疾不徐,嗓音如微风和煦:“其实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譬如我从前与谢景行,再譬如您与宸贵妃,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又何必庸人自扰,把自己困在原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