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酒没回头,手心里的泡沫挤出一个圆润透亮的泡泡,她噘嘴抱怨,“张嫂你怎么这么慢?”泡泡碰到洗手池边立刻破了,温酒酒又重新开始挤弄,“我裙子后面的拉链好像坏了,你帮我拉一下。”

    身后人没回答她的碎碎念,动作慢悠悠的,温酒酒等的不耐烦,“张嫂快点,别磨蹭了,我要洗澡。”

    她不断催促下,身后人总算有所动作,后颈处有被不小心触碰到的热感,温热的指节滑过她微凉的脖颈,触觉明显。

    细小的拉链被人从上面缓缓拉下来,紧绷的身体总算得到一丝缓解,温酒酒着急忙慌的,“总算能泡个澡了,趁沈渝那家伙不在家,我……”

    温酒酒粘满泡沫的手没来的急擦,她悠然抬头,镜子里她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色身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嘴边说了一半的话被强行咽了回去,她正说坏话的人就直挺挺的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攥着她裙子上的拉链,面无表情,又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角玩味的上扬,像是即将逮捕食物的恶豹。

    温酒酒反射性地转过身,挣脱身后的手,后退一步,背部紧紧靠着墙壁,冰凉的瓷砖不隔寸缕的紧贴着她的皮肤,激得她只打冷颤。

    温酒酒小心拉紧裙子肩带,将落未落的肩带又老老实实的搭在原位,温酒酒尴尬的不行,“你,你怎么回来了?”她语无伦次,脸上有片片酡红。

    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丢人丢到家了,上赶着让人家脱衣服来了。

    沈渝放下被挣脱的手,不着痕迹的放在裤兜里,他穿着整齐的黑衬衫,领带被扯下来,连带着外套被扔在外面沙发上,深色的西装裤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衬衫边被整齐的收在裤腰里,皮带扣的紧紧的,禁欲系满分。

    四目相对,尽是无言。明明白天刚见过,现在却又尴尬的像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过了好久,沈渝才随意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悠悠开口:“回来看看我这家伙不在家你想做什么。”

    他咬字清晰,眼睛直对着她,语气慢慢吞吞却格外危险逼人。

    眼前的人儿衣衫半解,一张脸素面朝天,不同于平日里浓妆艳抹的张扬跋扈,变得温弱柔软许多,她似乎还有点羞赧,脸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来回转,不知往哪放。

    “呵呵呵,”温酒酒硬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干。”她摆摆手否认,做保证似的一脸正经,又笑嘻嘻的没话找话,“老公,你要洗澡吗?”脸皮贼厚。

    脱口而出后温酒酒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满嘴胡咧什么。

    她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脑子不好使不说,嘴还乱七八糟的往外冒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