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倏地红脸,慌忙背过身。雨声嘀嘀嗒嗒,隐约夹杂衣带落地声。她埋首双膝,隔绝声音。

    听不见,看不到,脑子更容易胡思乱想。方才他挺拔背脊,精壮腰身,结实小臂种种触感又仿佛再次放大。宛娘耳尖发烫,他每每低声唤嫂嫂,声音清如古乐,惹人怦然心动……

    “嫂嫂好了。”江砚把里衣对折递给她,起身往外走,“我先出去,嫂嫂自便,好了再唤我。”

    真让他出去,岂不是坐实自己不信任他。他坦荡,她自然无惧。

    宛娘喊他,“阿砚,外面雨大,你在屋内吧。”

    “好。”他背身捂住耳朵。

    宛娘脱下湿透的上裳里衣,穿着贴身小衣套上他的衣服。衣服宽大,她又取下头侧发带勒紧腰身。

    “阿砚可以了。”她低头卷长袖口。

    她穿着他的里衣,乖巧坐在火堆旁。低头姿态露出一截雪颈凝如脂,皎如月。

    江砚嘴角上扬,目光幽远,她穿他衣染上他的气味,迟早他要真正与她气息交融。

    “嫂嫂,是去看赵家姐姐吗?”他记得她的手帕交姓赵。

    “嗯,她嫁到邻村。”宛娘心惊,读书人记忆力都这么好吗?她仿佛只在他面前提过一次。

    “等把家里的田租出去,再添个驴车,嫂嫂以后出去也方便。”

    “我平时出门少,不用驴车。钱留着给你交束修。”

    “束修我自有办法,嫂嫂不必操心。”

    江砚不再多言,俯身往火堆里再添稻草。他的衣带似乎刚才没系好,略微松垮。

    从她的角度隐约能看到白皙肌理,他比夫君白好多。宛娘颊染红霞,飞速错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