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速度未缓,行经与山道之间,忽然,马车前右车轮下传来一声闷响,整个车轮陷进深坑之中,马车更是猛地晃动一瞬,巨大的力道使马车侧翻倒地,拴着马匹的长绳瞬间被扯断,两名小厮被甩了出去,车内三人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晕头转向,久久没有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碧玺率先醒来,因为她方才坐在角落,事故发生后她背后有木板支撑,反而受伤最少。

    她睁开眼,只觉浑身酸疼,半晌才回过神来,见到躺在一旁的舒敏与临芝两人发髻凌乱,昏迷不醒,吓得瞬间哭了出来,连忙爬过去摇晃两人的身形,一边哭喊,“姑娘——临芝姑姑——你们怎么了?”

    临芝先一步醒来,怔愣半晌才想起发生了什么,立即坐起身,才发现周身酸疼,听到碧玺的哭喊声,连忙看向身旁,见舒敏昏迷不醒,额角通红,只觉一颗心都跳了出来,连忙扶着舒敏大喊,“二姑娘——二姑娘快些醒醒——”

    同时,她伸出手指去探舒敏的鼻息,发现尚有呼吸,长松一口气后,心下又随之一紧。

    舒敏可是安国公府嫡长女,倘若出了事,可怎么办?

    就在碧玺与临芝吓得六神无主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有人吗?”

    碧玺精神一震,连忙道,“救命——有人吗?还请救救我们,救救我家姑娘——”

    碧玺说完,就听见一阵踢门声,片刻后,马车门应声被踢开,任秋寒清隽的面庞出现在碧玺与临芝两人面前。

    碧玺微微一怔,一时有些不敢置信,愣了愣才道,“任……任少爷。”

    任秋寒视线一扫,见碧玺与临芝两人看起来无大碍,然而两人中间的舒敏却是发髻凌乱,昏迷不醒,任秋寒眉头微凝,“冒犯了。”

    话落,任秋寒躬身入内,跪在舒敏身前,抬手撩开她披散的青丝,发现她额角有几处红痕,任秋寒眸色微凝,抬手在舒敏的人中穴处掐了片刻,又轻轻拍了拍舒敏的面颊,“舒姑娘——舒姑娘——”

    碧玺与临芝在一旁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良久,在任秋寒凝重的眸光中,舒敏难受得嘤咛一声,悠悠转醒,周身的酸疼与脚踝的剧痛让她难受得蹙起黛眉,忍不住道,“好疼——”

    任秋寒不便替舒敏检查,只是见她疼得脸色煞白,便道,“哪里疼?舒姑娘,你受了伤,必须尽快请大夫看看,此处离京城尚有二十余里地,你们的马车也已经损毁,只怕暂时不便回京城,不如随我先回县城看大夫,可好?”

    舒敏这时才缓缓睁开眼,看清身旁面色凝重的任秋寒时微微一怔,“任表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本来也是要回京的,担心路上不好走,便跟在你们的马车后,想不到果真出事了,舒姑娘你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