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露左瞅瞅右瞧瞧,甩甩脑袋,噗嗤一声笑出来。

    乌梅下山后,上山的是阿保。

    姜朝露请他帮忙,酿了几缸子酒。

    要立春了,立春喝春酒,梨花莫问愁。

    “奴酱点豆子,下酒喝,省得夫人喝醉,与养病无益。”阿保捞着酒糟。

    “多做点让子沅稍去,她是个小酒鬼。”姜朝露坐在廊下筛豆子,晒着二月的太阳笑。

    好酒知时节,春酿贵如金。

    姜朝露像只猫儿,浑身的毛孔都晒开了,舒服到犯困。

    再有一壶酒,一碟酱豆,三两亲朋满座,这日子值得喝醉。

    果然是都过去了,春光烂漫,又是一年岁岁,岁岁故人新。

    换阿保班的是奉娘。

    姜朝露和她去逛了集市。

    芷台走半爿山路,有小村庄,十天半月的赶个集,买堆并不缺的东西回来,姜朝露也乐在其中。

    “这位贵女,瞧瞧新绣的香囊吧。”槐荫下的小贩吆喝,不过,是朝着奉娘。

    奉娘哭笑不得:“就算兜售生意,也得长点眼不是,老身一把年纪了,哪门子俏姑娘!”

    二人都戴着帷帽,白纱掩面,奉娘是宫里出来的,自带周正气度,故教穷乡僻壤的小贩眼拙了。

    姜朝露笑得弯腰,伸手买了香囊:“算妾买了……买给奉娘,老来俏也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