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鸟越聚越多,跟雪珠子似的不断地往下落,只一会便密密麻麻,叫人没有落脚的地儿。杨自才一出门,那鸟便劈头盖脸地扑过来叨人。阿农措不及防,被叨中下巴,疼得他大叫,“这些鸟是中邪了么?”

    “不是中邪了,是被人控制了。”却见王尘缨举着一个脸盆子扣在头上,朝着这边跑来,“这些都是乌鸦,厉害着呢!”

    所幸屋子里还烧着柴火取暖,杨自砍了一截树棍,脱下衣裳围了一个火把,跟着便进屋点燃。阿农和袁绒见着,也都照做,那鸟却是怕火,过一会便都被赶跑,不见了踪影。

    杨自心知事有蹊跷,立时清点人数,却是全员都在,正纳闷着,忽然听见阿农道:“不好,赵姑娘不见了!”

    赵姑娘?不正是刘管家那远房亲戚?

    怎么是她?居然是她?

    再往外头一瞧,差不多整个袁府的人都来看热闹了,袁瑛更是兴致高,拽着周瑾左看右看,恨没能早点赶来。周瑾却是不情不愿,催她早点回去,生怕又给蒋启慈瞧见。

    只一会,便有外头的暗哨将赵姑娘押解回来。

    杨自盯着她问:“那些鸟都是你引来的?昨夜我曾听见几声鸟叫,也是你发出的吧,为的是吸引成批的乌鸦过来。”

    赵姑娘只道:“雕虫小技罢了,哼,我居然中你计了,我认栽,不过你省省心把,你们什么都问不出的,只一句话,是打是杀悉听尊便。”

    杨自一笑而过,这话他听得多了,虽然他只管抓不管审,可听说能硬气到最后的寥寥无几。杨自吩咐守卫将她押回大牢,等他稍后回去便做交接。

    未走几步,却见赵姑娘两肩膀忽然一甩,一个用力挣脱掉了守卫,跟着便向墙根冲去,一头撞了过去了。

    众人皆是愣住,几位看热闹的姑娘吓得喊出了声,等杨自冲了过去,赵姑娘已经闭了眼。

    杨自甚是懊恼,恨自己竟这般大意,现下却是什么也问不出了,更不知该如何同吴大人交待。

    蒋启慈却赶紧推卸责任,“我虽是奉命追查,却也只是协同办案,吴大人那边还得你杨小爷说个明白!”转眼却周瑾正向他这里看来,赶紧走过去道:“什么都跟着凑趣儿,真是调皮!”

    周瑾身子往后一躲,赶紧背过身去。

    王尘缨揶揄道:“什么心都操,也是够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