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姐,赵大姐开开门”

    不一会儿来人开门,却是那馄饨摊的食娘赵大姐,赵慧。

    “曹掌柜,这是怎么了,慌成这样?”

    曹子辛指着身后院落,道:“麻烦你帮我照看个人,我去请郎中。”

    “成,你快去吧,有我看着,”赵慧二话不说就带上门,往他院子里走,曹子辛又抬手叫住她:

    “大姐,她淋了雨,你给她换下衣裳吧,那是位姑娘。”

    曹子辛跑了三条街才请到一位郎中,领着人进了门,赵慧正坐在床边给余舒擦额头,包括余舒身上的衣裳,和床褥在内,都换上了干净的,余舒是面朝外侧躺着,赵慧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头。

    赵慧见他们进来,忙站起身让位,脸色有些不好看,待那郎中在床边坐下,掏了手枕给余舒诊脉,她才拉了曹子辛到一旁低声说话:

    “掌柜的,这小姑娘我瞧着眼熟,是不是原先在你铺子里算账的那个?”

    曹子辛迟疑地点头道:“正是。”

    没工夫惊讶怎么一个小子突然变成了小姑娘,赵慧拽着他,急道,“人是怎么给弄成这样的?”

    “啊?”曹子辛面露不解。

    赵慧只当他不知内情,压低了声音,生气道:“你知不知她背后头有伤,一看就是拿鞭子抽的,那打她的人不知是使了多大的力气,都快皮开肉绽了,血痂都还没结上,又淋了雨,这要是泡上一晚,肉还不烂掉”

    曹子辛一惊,转身向床上看去,只能见余舒乌黑一颗的小脑袋,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说不出的可怜,顿时间,脑海里浮现出在桥底下,她快要哭出来,却又强忍回去的样子,那种心里头发紧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这回是压都压不下去。

    他暗自握起手掌,都怪他。

    赵慧说着,不见曹子辛反应,一抬头,看他脸色阴沉,她虽不知他表情为何这样难看,却不自觉地闭上了嘴,没再埋怨。

    郎中诊断后,说出一大堆毛病,就在曹子辛提心吊胆时,最后又给了一剂定心丸,确认余舒没什么大险,曹子辛和赵慧同是松了口气,听他医嘱,赵慧描述了余舒背上鞭伤,郎中于是又给她添补了一贴伤药,曹子辛付了一两诊金,送他离开,到医馆里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