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地牢十分小,里面昏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狂沙点了个火把照路,沈时度看见地牢里有几个囚笼,里面似是有人在动。

    地牢里腥臊臭气弥漫,让人十分难受,沈时度捂着鼻子举着火把凑近一看,里面大概有七八个人,挤在两间笼子里,蓬头垢面,甚至奄奄一息,见到火光和来人微微动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这里的空气让人窒息,百里夜行说:“把他们带到外面去吧。”

    沈时度点点头,狂沙两手握住笼子的铁条用力一扯,一个足以供一人通行的缺口就出现了,他粗着嗓子说:“都出来。”

    里面几个人往墙角瑟缩了一下,瞪着狂沙一动不动,沈时度皱着眉头借着火光往里看,发现这个笼子里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似乎都围着墙角一个,他断定墙角那个是核心人物。

    沈时度:“把墙角那个先拎出来。”

    果然,那几个人起了反应,其中一个扑上前死死护住墙角的人,强行硬着脖子喊:“你们想干什么,有事冲我来,别想动教授!”

    教授?沈时度和百里夜行对望一眼,转过脸惊讶地问:“D球人?”

    里面的人也愣了一下,似乎对这个词起了反应,连忙问:“你们是?”

    沈时度愕然,凑近了照亮这些人的脸,说:“你们哪个国家的?”

    里面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激动地颤抖着说出了一个国家的名字,百里夜行震惊到:“同胞!快!快跟我们走!”

    里面的人不淡定了,三个人全部扑到沈时度眼前,难以置信地问:“你们,你们真的是......可是你们怎么会......”

    百里夜行说:“我们确实是,不然我唱个国歌给你听?”

    里面三个人死死瞪大眼睛,一句话不说。

    静谧中,沈时度伸手擦了擦眼睛,几乎哽咽着哼起了那首他还是无知孩童时就会唱的歌,那首歌根植于骨血之中,无论什么时候,永远能准确唱出那激昂人心的旋律。

    他一唱,百里夜行也跟着唱起来,一股骄傲地自豪的慷慨地热情从心底涌出,百里夜行的眼前模糊一片,国歌带给人的精神力量是强大的,带给人的民族归属感是热烈的,无论身处何地,无论何种境地,民族的骨子里的热忱与骄傲都不会改变。

    不知不觉,两个笼子里的人都靠了过来,他们站在那里,纵然衣衫褴褛饥饿难耐,但是没有一个人走出来,而是异口同声,一边哭一边唱着同一首歌,声音越来越大,声调越来越高亢,听得一旁的狂沙和溟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