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玉珠也都好了。”一旁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姨娘突然道。

    俩人静默,知晓姨娘的话还没说完。

    迎着俩人的眼神,苏姨娘将几个馍馍放进蒸笼中,继而缓缓道:“我这几日仔细想了想,如今大夫人卧病在床,琰哥儿年纪又还小,家中琐事众多,我觉的还是玉梧你留下照顾比较稳妥。去王家的事,还是让玉珠跟我去吧,洗衣烧火这事儿也不难。”她说完先瞧了眼骆玉梧,又转而对着骆玉珠道,“玉珠你觉得呢?”

    骆玉珠还没说话,骆玉梧便直接道:“姣姣年纪还小。”

    十五岁,哪里还小了?苏姨娘还想再辩驳上几句,骆玉梧已经拉着人站了起来:“这时辰母亲该醒了,姨娘,我和姣姣去看看。”

    见人一副此事没得商量的样子,苏姨娘只得讷讷点头。没办法,现在一家人的指望都在玉梧身上。

    出了灶房,骆玉珠抬头道:“姐姐,姨娘说的没错,让我去吧!”

    骆玉梧转头嗔怪地看了妹妹一眼,拉着人进了屋。幽暗的烛火下,她问道:“姣姣,你觉得我们还能再回去吗?”

    流放之人非陛下亲召不可回,大历朝二百多年,也只有两位流放犯人被陛下召回。一是孝贤皇后的生父,另一位则是文帝时期令北羌人闻风丧胆的庄达将军。

    圣人之言,岂能随意收回。他们一无如孝贤皇后这般的亲眷在朝为其说情,二无庄达将军之惊世才能,所以回去,想来是没有希望的。

    骆玉珠轻摇了摇头。

    骆玉梧的眸色微暗,她轻声道:“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姨娘想错了。她指望凭借我的关系,让人将我们全家接回去。可纵使他对我还有情,想要救我,但终究是有心无力罢了。”

    四个月前那一场无妄之灾不仅断了爹爹的仕途,同时还有姐姐原本该有的美满姻缘。

    “姐姐。”骆玉珠后悔提起了这件事情,惹了姐姐伤心。

    “去王家的事情,既然有长姐在前,怎么也轮不到你,此事以后不要再提。”骆玉梧道,“再说我只是去做些洗衣做饭的杂活,见不到那个王公子,姣姣不要担心。”

    “母亲的药不能断,爹爹去官庄服役,一月也拿不了什么银钱,我们既然要在这儿久住,总得寻个来钱的法子,总不能坐吃山空,我和姨娘先去看看情况,若是不好我们就不做了。”

    骆玉珠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轻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