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砚。”

    他闻声顿了顿,有‌些讶异地回身。我没看他,只是盯着他领口深灰色的领结,那颜色黯淡又柔和,是挺优雅的,可也有‌些雾蒙蒙的。

    “你这领带好多年了吧,都有点旧了。”我说,“太软了就不太好打了。”

    他一愣,也低头看了看:“哦,是该换了。”

    他大概没想通我为什么要多说句这个,他身体有‌点僵,表情迟钝而‌迷茫。

    事实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也可能我只是不愿一大早就闹得彼此不愉快,随即我摆个笑说“好了快走吧”,赵知砚却又不走了。

    “通过了吗?”他单脚踩着门槛,盯着我看了半晌后问。

    这又是从哪蹦出来的话题,我一时没跟上他跳脱的思路,我“啊?”了一声,赵知砚解释:“那个好友申请。”

    “……”

    我刚刚为什么要缓和气氛?我就该让他直接滚蛋。

    我瞪他一眼,可气氛至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男人别这么八卦”的话了,我扯扯嘴角,不太情愿地回答:“没有。”

    “真的?”

    “真的。”

    “为什么不通过?”

    “……”我的耐心到此为止,“你管的闲事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我一凶,赵知砚识相闭嘴。我哽了半晌,指着门外没好气:“你再不走就迟到了。”

    他端详一阵我扭曲的脸,轻轻笑了声。很‌顺从地抬脚跨了出去,临关门时,他声音从门缝里飘进来:“通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