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zj等聪慧之人,想不出来就好好想想,”顺公公不急着点破,好笑地看着司珏濒临崩溃的模样,“你到底有什么价值让陛下惦记呢?”

    司珏无法不让自己跟着顺公公的思路走,她的头脑异常清醒,幼时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闪现。

    良久,她道:“师父。”

    顺公公大笑:“不错,你师父害惨了你呐。他留在大皁的条件,便是收你为徒,让你享受皇子待遇。”

    “师父没有害我,”司珏眼中的光渐次熄灭,她想了想,又道,“司琅。”

    “排兵布阵,纵横捭阖,我很厉害,”司珏说着话,神情更加木然,“十zj七岁单骑入疆,搜集刘将军贩卖铁器的罪证,抓捕入狱,稳定边境;十zj八岁成立江湖据点,招安大批草莽,安定江湖与朝廷的对立;十zj九岁抓捕郑嵩,扣押信王,追回灾民款,清剿美人窟。”

    她抬起头,并不认账:“我做的这些事,你们抹不去。”

    “司琅在京中尚且年幼,是我压他太过,也是我不懂收敛,”司珏一转话音,却不见歉意,“但你们为何zj六岁就交了大印,换回女装……”

    她将恨意染在眼角眉梢,只一眼,便让人心神惧震。

    “我明明不愿,明明让步,是你们不信,是你们忌惮!”

    “你们杀我三万亲兵,却想我忍下这滔天仇恨?你们把我逼到绝路,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过河拆桥……这血海深仇,本就是不死不休。”

    顺公公见她一点点明白过来,却始终不曾崩溃,顿时觉得没了趣味。

    记忆里,这人总是端着平静从容的面孔,平静的面容像她那死去的娘,一呼一吸、举手投足,甚至一言一笑都像!

    司珏没有倒下,她甚至不想去深究父皇与司琅的背叛,只是轻轻闭上眼,平静接受了这个结局:“谢坤已死,子不杀父,顺公公,既然你做了父皇最好用的刀,便随我一同入黄泉谢罪吧。”

    运行内力,丹田不断坍缩,司珏面无表情地进行着一切,却吓坏了不宫卿。

    “不可以!”她尖叫出声,捶打在司珏身上,一只手死死按着她的丹田,声音颤抖着哀求道,“不可以自爆。”

    司珏不言,只腾出了几分内力将她推远,不宫卿感到自己的手慢慢离开她的身体,而顺公公也投来嘲笑一瞥,那眼中的傲慢与鄙夷,终于让她再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