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社员也多,即便是懒懒散散的,也能保证平均每三天收完一座大山的速度。

    掰得大半的时候,女性社员们就坐在大队部办公室外面的大晒场里,扎堆围成团,开始手动给玉米脱粒。

    沅舒窈剥了小半天不到,一双手的手掌心就通红一片,磨得像是一戳就能把白里透红的皮给戳破了去。

    赵母干脆哄着她回去休息,“还有十来天就该办喜事了,反正今年这一趟算是忙过了,小姑娘家的,还是回去好好养养。”

    这话也就沅舒窈会当真,其他人只是笑笑。

    就小沅同志那身过了整个夏天都没晒黑晒黄的皮子,有啥好养的?

    不过赵家的疼儿媳妇,外人也不能说三道四,人家不上工也没干领工分。

    沅舒窈便在知青点歇了几天,等到赵言诚暂且忙空了,两人这才一起坐着自行车往镇上去。青柳公社距离江内市不算远,但也不算近,肯定是不能骑自行车去的。

    所以赵言诚把自行车停靠在公社门口,散了支烟拜托守门大爷帮忙看一下,而后带着沅舒窈去坐客车。

    上车的时候沅舒窈就格外警惕地盯着车窗看,赵言诚原本是想拉她去最后一排坐的。

    在那里没什么人打扰,两人也好亲近亲近。

    可沅舒窈却直摇头,摸着额头心有余悸地说:“坐后排最颠了!人不多的时候能把人颠到半空上!”

    当初第一次来青柳公社的时候,沅舒窈看着车外的青山绿水湍流峭壁,多振奋多激动啊,非要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结果一路上被颠得沅舒窈都不记得自己屁股到底挨着座椅超过十分钟没有,还收获了一左一右两个大包。

    自此以后,沅舒窈再坐这辆客车,打死也不会坐后排,也不会靠窗了。

    赵言诚看她满脸后怕的样子,也想起初见时她额头上的两个大包,不由失笑。

    沅舒窈瞪他,一扭头气哼哼地坐到了靠左第二排靠走道的位置上,扭着脸不肯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