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拿起身边的茶杯,慢悠悠的喝茶。

    曹政神色动了动,跪地俯身,道:“臣知罪。”

    朝臣们看向跪在正中央的曹政,没有人说话,也没人求情。

    就在前不久,赵煦归来的前几天,中牟县上百人聚集,围殴官差,当场导致三人死亡,十多人受伤。

    随后,少卫寺出动了三百人,这才弹压住,这件事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开封府各县陆陆续续发生了十多起,导致了二十多官差丧命,现在各地官差人人自危,居然不敢上街了!

    这件事虽然朝廷刻意压住,没有扩散出去,但在场的都算是高官,都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煦放下茶杯,看向兵部站的位置。

    兵部左侍郎房远樵面色凝重,出列跪地,沉声道:“臣知罪。”

    兵部除了辖制各路正规军,还有一个少卫寺,这是统管常务兵的机构,负责地位稳定。

    这两人一站出来,紫宸殿内就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不少人悄悄后退。

    蔡卞躬着身,犹豫着要不要替他们辩解。

    不等他开口,赵煦又道:“从兵部以及各处呈送上来的奏本可以看得出,我大宋大大小小的‘起义’多达上百起,单是京东路就有三十多起,最小的十多人,最大的数千人,此起彼伏,没完没了。江南西路更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巡抚,到现在也没个说法。诸位卿家,朕在前面与李夏鏖战,你们在后面也没少给朕,给我大宋添堵啊……”

    “臣等知罪。”章惇领头,蔡卞,章楶等人齐齐举着板笏,躬身请罪。

    赵煦端坐,一个个扫过,朗声道:“朕不是问罪,朕是要告诉诸位卿家,地基不牢,别说高楼大厦,就是砖瓦房都会倒塌。诸位卿家,私心与公心,过往与现在,要分的清楚明白,不能以私乱公!记住过去的教训,不背包袱,才能走的稳,走的长远。诸位卿家饱读诗书,道理比朕懂得多,朕希望你们能认真体会朕的话,行走端正,不负社稷……”

    等赵煦说完,章惇领头,再次道:“臣等谨遵圣谕!”

    赵煦没让他们免礼,站起来,沉声道:“明年的要务有很多,军改,朝廷改制,田亩,人丁,赋税,吏治等等,细化下去有一百多项,我们没有时间去等,去慢,时不我待,要兢兢业业,片刻不停。政事堂,枢密院以及六部各寺,再到各路府州县,要万众一心,扫除弊政,富民强国……”

    朝臣们举着板笏,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