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当今天子虽在董卓手上。但据说天子不甘就此被他操纵,暗中常想尽办法联合宫中宫外的忠良义士,使得董卓日夜担惊受怕,不能安心抵挡外敌。可那皇子辩又如何?他对袁家言听计从,百般献媚,哪有丁点皇家威仪!?

    主公若迎皇子辩为新帝,又与奉那袁本初为帝君有何异哉?更何况天子尚在,却立新主,主公这岂不成了不忠不义之臣!?”却听耿武句句诛心,说得韩馥脸色铁青。

    另一边,别驾闵纯也疾声应和道“主公素来勤政爱民,得冀州百姓而拥戴,可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如今正值冀州危急存亡之时,主公但一走错一步,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也!”

    “老夫岂不知其中必须谨慎,但袁本初麾下数万精兵悍将就在城外,而且就连皇子辩都随大军等候了近三天三夜。老夫身为汉臣,岂可如此怠慢,若不开城,又能如何将之劝退?”韩馥说罢,又是烦恼不已地长叹一声。

    闵纯闻言,双眼一瞪,怒声喝道“当初这袁本初走投无路,若非主公眷顾旧情,好心接纳,他哪有今日的威风!?何况冀州虽是不大,但人口众多,广盛钱粮。以冀州所存钱粮,只要主公登高一呼,不出三年,便可征集十万新兵,不出十年便可集百万披甲,雄霸天下!!袁本初不过是个外来人,哪里能与主公争锋!?”

    闵纯此言一出,韩馥不由胆气大壮,便显得有些疲倦的老目也射出了两道精光,刚欲说话。

    忽然,一连阵喊杀鼓动盖然震荡,吓得韩馥几乎从大座上跌了下来。

    “何事,来人呐~~!!到底发生了何事!?”韩馥疾声大呼。须臾,殿外有一人快步冲入,说袁绍以皇子辩身体不适为由,欲强入城内,鞠义将军不愿,连发三箭而拦之。袁绍不惧,其麾下以文丑为首的将领,无不振奋,各是呼喝,要杀入城内,恭迎新帝!

    与此同时,正见邺城东门外,袁绍和在他怀内瑟瑟发抖,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共骑一骑,面色沉着,浑身更是隐隐散发出一股犹如天下霸主的雄姿。

    在他马前有三根箭矢,而他却毫无惧色,背后大军吼声冲天,如有盖世之威。

    “杀破邺城,恭迎新帝!”“杀破邺城,恭迎新帝!”“杀破邺城,恭迎新帝!”“杀破邺城,恭迎新帝!”

    声浪如潮,在城上却见一个身穿虎威金甲,眼神锐利、冷酷的大将,正见他手执一张猛虎怒啸弓,虽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下的袁绍。但不知为何,他却感觉到如今高高在上的反倒是袁绍。

    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是袁绍自以为他那三万精兵悍将真能攻破邺城,有恃无恐?还是他怀内那正怕得快要蜷缩一团的先帝遗孤,让他占得所谓的大义,故而令他高人一等?

    忽然,袁绍猛地一招手,喝声猝止,凝声喝道“我说了,皇子辩身体不适,不便露宿荒野,急需入城休养就医。这已经是第三日了。韩公素来仁义,就算认为册立新帝之事有待商权,也理当先让皇子辩入城就诊,怎能怠慢至今!?”

    “哼,我只知我主有令,不可让任何一人踏入邺城半步!!谁想进来,先问过我手上大弓!”城上那员金甲大将,却是不假思索地果断喝道。此人正是韩馥麾下大将鞠义是也!

    “好一个忠臣,但你所食的却是汉室俸禄,焉不知皇室尊贵!?韩公如此,其麾下臣将亦是如此,莫非尔等都忘了尔等身为汉室臣子的身份耶!?”袁绍陡是一声怒喝。鞠义似乎自知理亏,面色一寒,并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