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陆安好像有读心术,知道她只是装饱而非真饱,二话不说又给温含卉把米饭添满了,端到她眼皮底下。

    这怎么忍得,温含卉心思被戳穿,讪笑两声,“娘亲胃口没有那么大,但是你既然给我盛了饭,我也不能浪费粮食,毕竟每一颗米都来之不易……”她又埋头吃起饭来。

    期间,陆安一双黑眸炯炯有神地盯着温含卉,他问道,“我烧的饭菜好吃吗?”

    温含卉点头如捣蒜,“我崽崽厨艺一绝,以后我儿媳妇有福享了。”

    陆安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继续追问,“那我烧的饭菜是你吃过最好吃的饭菜吗?别人烧的有我好吃嘛?”

    温含卉刮干净碗底米粒,最后一口饭带着一片清甜的生鱼片落肚,幸福而满足的吃了口茶,“不会有人做的饭比你更好吃了。”

    陆安顿时松了口气,心满意足的收拾碗筷回炊房了。

    只是这份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陆安在夜里上床榻时,睁着眼睛盯着黑黝的房梁顶,又发起愁来,过了今夜,只剩两天,她就要去见那个屠夫了。

    陆安辗转反侧,到三更半夜才勉强入睡。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看见温含卉挽着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回了家,家里贴着喜字,他们宴请亲友来吃喜酒,拜过高堂后,那男人牵着温含卉的手进了东边寝间。

    不久后,那男人告诉他,温含卉怀了身孕,家里要有孩子了。

    那男人抬眼看着西边寝间,希望陆安能够把那间房让给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

    可是家里只有两间房,若是他搬出西边寝间,就没地方住了。

    陆安急得满头大汗,想要去找温含卉问问清楚,这是否是她的意思。

    奈何那男人就像堵墙一样横在温含卉与他之间,说他的意思就是温含卉的意思,等温含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至于他,便是个彻头彻底的外人,希望他识趣些就自行离家。

    陆安心跳急促,用尽全力推开那男人,他站在东边寝间外,隔着一张薄薄的门帘,一遍遍喊温含卉的名字,可是里面都没有传出她的应声,像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默认。

    直到他眼皮霎那间撩起,大口喘息几口气后,神志慢慢清醒,方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