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只好硬着头皮,目光不善的瞪了一眼褴褛中年人,收下钱,帮忙将四袋子纸钱放到一架牛车上,看着那人远去,仍是愤恨不已!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那人又来,仍然是两颗碎银,仍旧要四袋子纸钱。

    到了傍晚,那人再一次来到铺面前,仍旧是两颗碎银子,要四袋纸钱。

    伙计终于忍耐不住,愤声道:“哪儿来的臭要饭的?你有家?死了几个人?”

    褴褛中年人不看愤怒的伙计,只看向何云飞,道:“卖还是不卖?”

    何云飞对这个褴褛中年人有了兴趣,道:“卖,当然卖,只是,你为什么不一次性拿走,偏偏来了三次?”

    那人道:“三份纸钱,不能混,三个人需要,三个人!”,那人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上路的时辰不同,有午时走的,有申时走的,还有亥时走的,这纸不能提前烧,都是要分开的!”

    何云飞感到莫名其妙,看了看色,道:“未过申时,亥时还早,老兄未卜先知?”

    那人道:“一个已经是鬼,一个马上要咽气,还有一个,挺不过亥时,我这人心善,既然知道了,总不能让人空着手走,怎么也要意思意思!”

    何云飞不想听这些不吉利的话,对伙计道:“帮先生装车!”

    伙计恨恨的帮中年人装车,然后回头对何云飞道:“阁主这是何苦,三车黄表,怎么也要十两银子才回本,那可不是一般的纸钱!”

    何云飞没有回话,看向慢吞吞的牛车消失在拐角处,身形一晃,消失。

    牛车依旧慢吞吞走着,何云飞隐藏身形,追踪着已经是暗夜中的牛车,牛车吱吱扭扭,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郊外,更显得这一片空间寂静而阴森。何云飞不知牛车为何来到这空旷无人的地方,心中好奇,身化无形,隐匿在空中。牛车在寂静的空地上停了下来,那人把纸钱卸下车,堆在地上。何云飞看到,已经有两队灰烬。

    那人卸好车,坐在纸钱堆跟前,似乎在掐算着时辰,喃喃自语:“先给令狐超烧了纸,又给何云飞烧了纸,接下来,怕是要轮到你公孙峰了!”

    何云飞头皮炸裂!

    何云飞再也不管神神叨叨的褴褛中年人的神秘,空中一闪而出,手中剑在暗夜中寒光撕裂夜空,一瞬间来到中年人眼前,然后剑尖抵在中年人咽喉,厉声道:“清楚,你给谁烧纸?”

    那人不动如山,似有无限悲凉,道:“你已经是鬼了,何苦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