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晋阳又派了这么个人来添乱,从代州筹粮?亏你说的出来,他李破要是吃过晋阳送过来的一粒粮食,得到晋阳一个援兵,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这些年下来,晋阳李氏都做了什么呢?

    之前,就算有所怨言,他对此还算理解,皇帝的宝座啊,有野心又有资格的人,能争的话,自然顾及不到旁的什么。

    可现在,他是不打算理解这些狗屁的心态了,天下那么多称王称霸的家伙,你还来找我麻烦,是嫌麻烦太少怎的?

    实际上,这些都是次要的,追根结底,只不过是因为他收拢三郡大权,也就越加清晰的感受到了晋阳的威胁罢了。

    权力大了,同时也就意味着退路少了,在恒安镇将主,或者是马邑通守的位置上,他还能委曲求全一下,现在嘛,他想退上一步两步,可就太不容易了。

    大唐两个字在他心里越是清晰深刻,那么现在他心里的威胁感也就越大。

    窦静哪里知道,他犯了个极为愚蠢的错误。

    眼前这人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要是能善加安抚,高官厚禄不说,也许你只要能给他一些支持,说不定北方三郡就能很顺利的融入到大唐版图之中了。

    可你想硬来,连威胁带吓唬的,那还真就错了。

    说到底,如果不是李元吉在晋阳主持军政诸事,之后会有很大不同也说不准,可事情就是这般,如今李渊三个儿子当中,却数李元吉最为心思最多,却也最为暴躁跳脱。

    于是,事情也就往最为糟糕的方向急转而下了。

    就像此时,齐王李元吉派了窦静前来代州宣诏,这已经不能用用人不当来解释,而是有着些刻意的意思在里面。

    窦静为人刻板,身上也有着浓重的门阀气息,这是个做事的人,却不是个好的使者。

    就像现在,才几句话说下来,话题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而窦静又犯错了,他心中有了恼怒,冷冷的拱手,转开了话题,而这个话题却更加的糟糕。

    “临行之前,殿下让我带话给将军,将军英雄了得,名传晋地,殿下向来敬重英雄,求才若渴,欲与将军一见久矣,今闻将军西归,还望将军拨冗随我赴晋阳,与殿下一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