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知道,他的这个七哥,外头是冰山,里头却是一座火山,面儿上看起来冷冰冰的,感情却最是浓郁炽烈。

    “还有一个很蹊跷的地方。”张诚想拉纯王站起来,进书斋里坐坐。

    纯王摇了摇头。

    “什么?”

    张诚收回了手,只好陪他一起继续跪着。

    “纯王妃的身体,是墨梨的。”

    纯王再次倏然一惊,瞪着张诚。

    张诚也看着纯王,继续说道:“我确定!”

    “墨梨右手腕儿内侧两指左右的地方有一颗芝麻大小的褐色痣。右耳垂儿下缘有一颗半颗芝麻大小的浅褐色痣,因为是在下缘,不在正面,也不在背面,又极小颜色也浅,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就算是易容,耳垂儿下缘的这颗痣,很容易就被忽略。”

    “另外,还有一个,就是墨梨自小便身子不好,打耳洞时也出现了意外,针穿过去的时候,墨梨的耳朵流血不止,疼痛难忍,隆国公夫人爱女心切,墨梨的右耳便没有打耳洞。一般穿耳洞最多几日便好了,通常也就是红肿,墨梨左耳的耳洞却化脓了,一个多月才好。”

    北陈国的风俗是女孩子七岁的时候都要打耳洞,至少左右耳一边一个,传说是为了驱邪,流传至今便成了固定的风俗,不做就会显得怪异,所以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族贵胄,甚至是家奴,都无一不遵循。

    是以,找到一个与墨梨身量差不多,年纪相仿,又同样右耳没有打耳洞的女子谈何容易?

    而且,赐婚到完婚不过三月有余,根本来不及等耳洞长合,就算是时间够,配戴耳环时间久了,耳洞根本就无法长合,近处细看,总是能看得出来。

    “这三处,上元夜在露台上,我全看过了,都合得上。”

    纯王很是惊诧,那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张诚什么时候靠近过墨梨。

    “你当时,心思都是乱的,有些疏忽也是正常。而且,我也没那么差。”张诚嘿嘿笑着,搓了搓手,“你也别太在意,这个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