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谢谢你给我脱衣服啊,你这‘跟班儿’做的不错,挺称职,服务很周到,实至名归。往后再接再厉,再遇到这种情况,你直接给我洗了算了。要是能来套大保健更好,注意手法儿,轻点儿,我怕疼。至于睡得死,班儿,你在,我安心。”

    声音特懒特腻,说得轻描淡写,全然一派调侃意味。

    他还记得那句调侃的话一出口,梁正皱眉,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微妙。

    看不穿,猜不透。

    卧室里的挂钟分秒错乱,时间止步不前。梁正终于起身背对着他,转了话题,连语气都变了,他问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舒倾从回忆里抽身,苦笑一声,其实那时候他大概是想给自己来个脑瓜儿崩吧?

    不过那天吃的什么来着?

    记不太清了,反正是有一道香菜水芹。

    香菜水芹啊……

    他没忍住,翻开对话框,板板生生给梁正发了条消息:“梁主任早上好,不对,是‘中午好’。坦纳岛暴风雨,根本就不能出行,我从昨天开始就没出去采风,今天稿子恐怕晚点儿才能交上,您海涵。”

    你说阿拉善风沙很大地广人稀,出门的时候注意安全吧,路上注意安全。

    也祝你开会顺利。

    也愿我安心。

    消息被拦在半路上,拦在梁正手机外面。他坐的车疾驶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透过窗户看不到映出海边的海市蜃楼。

    他看了许多次没有信号的手机,写了几句变成红色感叹号的话。

    无非就是叫他注意安全,少许寒暄掺杂暧昧。

    理智的不行,隐藏的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