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弦乐之死,与我无关。”开口即解释,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是怕这个人会记恨上她,“断肠红亦并非我所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长公主。”他依旧喊她一声“长公主”,冷着调问:“眼下此等盛世,是否如了长公主所愿?”

    她浑身发冷,冷进了骨缝,却突然想笑,笑这一世荒唐!

    她问:“没有姚弦乐的死,你就会听我的,饶他们一命吗?”

    “哈哈哈哈……”他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为可笑之话语,“长公主真是愚不可及!不瞒长公主,姚弦乐那杯毒酒是我借用长公主手谕所下,她活着着实没什么大用,可若是死在你长公主的手下那便是大功一件,不枉我这么多年的嘘寒问暖!”

    她闭了闭眼,似是被刺痛了般,眼泪混着雨水,如此不值当。

    “你究竟,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问与不问,都是一个道理。回答之人,总会觉得他有万般冤屈。

    “姚家父子简直跟你一样蠢,我说什么便信什么,护着皇城的速林军才是今日杰作的主力,姚家铁军的名号再响,还不是照样双双死在我的剑下!蠢货!”

    她挽着的头发尽数飘散,红妆淡了影,充满了讽刺。

    “那便只剩我了……”女子回过头望了一眼大殿,微叹,“求此一死,也准了吧。”

    半刻之间,他只是深深的盯着她,未做丝毫回应,那双眼睛她终于看不懂了。

    是不忍吗?可曾有一丝丝的悔意?可比这更残忍的,不是都做了吗。

    “阁主。”他身旁一满脸胡子的男人替他出谋划策,“长公主今日大婚,皇室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就当可怜可怜她,别再见血了吧。”

    他偏过头看那人,眉头紧皱。

    胡子男人抬头瞥了一眼,接道:“不如,就这么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