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入车内的顾七弦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当杨亭安以蜗牛般的速度钻进来时,他只是凉凉瞥了眼,遂开始闭目养神。

    他这幅模样,让本就忐忑的杨亭安更加没底。

    心里犹如装着半桶水,随着马车不断晃荡,PGU下更是犹如紮了针,一刻都坐不安宁……

    实在憋得难受极了,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顾相,我……怎麽能出来?是泠泠请你……”

    “不是。”

    想起三姐都没提出去看这厮一眼,顾七弦睁开深眸,静静看向手足无措、如坐鍼毡的男人。见他黑黢黢的眼睛里燃起的期待宛如风中火星般熄灭,他难得的多加了句:

    “三姐不在相府。她不喜欢那里,这点你应该和本相一样清楚。”

    不在?

    意思至少今晚泠泠不会跟自己断交?

    跌落悬崖的心又蹭蹭飞上来一半,杨亭安抿抿乾涸的唇,委婉笑答:

    “她觉得相府冷清。”

    对这样的藉口,顾七弦不置可否。

    相b这,让他更好奇、也观察得更仔细的是杨亭安的表情——

    心细如他,怎麽可能不发觉杨亭安立刻松了口气、并又燃起了希望和斗志?

    他不明白,像自家三姐那样心里杵着一座无形的巨大冰山、且时不时行为还格外不羁、X情又要强的nV子,杨亭安是怎麽做到越挫越勇?

    换做自己,不,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只怕早都丢盔弃甲,远远逃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