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阳台一转身,梁承抱臂斜靠在走廊上,不知站了多久。

    “你……”稿子从乔苑林的唇间飘落,乘着风,“你在这儿干什么?”

    梁承伸手接住,一抖:“我以为美国大选了,随便听一下。”

    乔苑林觉得丢人,没信心地问:“那你听了,感觉怎么样?”

    梁承觉得少年音色清澈,英文发音也标准,但语速忽快忽慢,节奏不好。他转身回房,说:“风太大没听清,下次在屋里练。”

    乔苑林追上去:“哪有风,梯/子都不晃了。”

    周三举行了一轮演讲,乔苑林的领带第一次系得规规矩矩。上台前姚拂对他说,别紧张,把讲台当成钢琴,把台下的人当成姑姑舅舅叔叔伯伯。

    他感觉十指有点抽筋。

    当真正的站在演讲台上,乔苑林看不清台下的面孔,脑中想起梁承,想起那一杯咽下去就变成甜的梅子梳打。

    演讲很顺利,二轮演讲前可以进行校园拉票。

    其他候选者利用课间或晚修,进入每个班级拉票。乔苑林岿然不动,每个课间都趴在桌上补眠。

    串班太耗费体力,他嫌累。

    拖到周五中午,乔苑林终于行动,带着(1)班会乐器的几个同学,杀到几乎全校师生都在的地方——食堂。

    单簧管,小提琴,萨克斯,乔苑林搞了一场演奏会,舞蹈社和音乐社的成员被带动,所有人在食堂又吃又喝、又唱又跳地开了一场大派对。

    为了犒赏帮忙的同学,乔苑林请大家吃饭。点菜时,他躲到一边给乔文渊打电话,服软说:“爸,快给我打钱,打两个月的。”

    当天夜里,梁承靠着床头将手机静音。

    乔苑林赖在书桌前,非要再练一遍二轮的演讲稿,说:“明天上午就决战了,你再帮我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