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小鲛正在拂苏斗篷里头拱来拱去的,兔耳朵帽子哒哒乱动,好不容易努力地探出头,刚要循着气息张望,被拂苏低头冷冷一瞥,又只得委屈巴巴小声嗷呜一两声,怂哒哒地缩回了小脑袋。

    闷闷不乐地扒拉着拂苏的胸口,像只有了小脾气的小兽,明明连牙齿都还没长开,但却已经一副有了牙口的样子,抓住拂苏一截衣领,奶凶奶凶地撕咬。

    以此来泄愤似的。

    拂苏把小鲛常在斗篷里,不给小鲛见人,也由着小鲛在他身上造次。

    只是偏不巧的是,这雨好像并不打算停下来,并且从一开始的细雨慢慢地变大,雨声哗啦哗啦的,敲击着耳膜。

    小鲛听到这样大的雨声,激动得快要按耐不住把藏在衣服里的小尾巴尖蹦跶出来,被拂苏察觉后,又把小鲛尾巴按了回去,并且用眼神警告

    了小鲛。

    小鲛只得哼哼唧唧埋下脑袋,咬住小拇指嘬了嘬。

    石亭檐下,冷冷月色将站在同一边的两道身影拉得很长。

    拂苏看着愈下愈大的雨,等了很久很久,也没等到站在另一侧的林微绪向他求助。

    他皱着眉,愈发沉不住气了。

    这时亭外撑伞走来一个人,唤了亭子里头避雨的一个女子名儿,那女子本来在亭子里唉声叹气的抱怨着这越下越大的雨,一看到自己的夫君来接,高兴不已地大声应了一声,跑了过去,抱住了夫君的手臂,两人搂着撑了伞一同离开了……

    拂苏定定地盯着雨中离开的那一对男女,从那一对男女得出一个结论——

    这时候只要他主动开口,林微绪也会很感动,很惊喜,很高兴。

    拂苏想象着这样的画面,原本冷直抿着的嘴唇淡淡勾扯了一下。

    便又觉得,能看到林微绪因为他感动高兴,倒也不是不可以放下身段主动去找她搭话。

    这样想着,拂苏好像是找到了很好的理由和立场,主动往林微绪那边迈了两步,隔着一步之遥,眼睛仍然盯着前方,并没有看林微绪,话却是对林微绪讲的:“你有带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