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苑出来,皇甫玥去慈安宫请安,被太后拉着聊了许久关于娶太子妃的事,又陪她老人家用完膳,才踏着夜色回到东宫。

    一跨入后院,只见满眼的迎春花随风摇曳,纷纷落落,不论看多少次,他都还是看不够。

    和什么风水无关,那只是他寻的借口罢了。

    前世是为了讨苏迎春欢心,今生则是为了慰藉自己。

    步入内殿,流萤迎了上来:“太子,可要歇息了?”

    往日他还会去书房处理会儿公事,但此刻,却没什么心情。

    “嗯。”他颔首。

    流萤便命人送来温水,伺候他脱了朝服,素手覆上里衣时,被他抬手制止。

    “都出去吧。”

    流萤顿了下,垂手领着宫女退下,掩上了房门。

    太子殿的寝房宽敞华贵,分为内寝和外寝,外寝有宫女睡的小榻,但皇甫玥从不需要人守夜,遂那里常年空着。

    偌大的寝房,除了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一片寂静。

    他褪去里衣,穿着一身白色单衣,如幽魂般走到内寝的大床旁,拉开床头的隔柜,取出一张天狐面具来。

    自从重生后,他每晚都不能安稳入睡,一闭眼,就是一片鲜红。

    苏迎春说得对,他有病。

    是一种癔症,最好的太医都无法治愈,道此乃心病。

    幸好平时不会轻易发作,他已经尽量避免情绪激动,也有努力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