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像是猜到了我的反应,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们见面的话,那我只能带着人找到你外公外婆家去了,你外婆家的地址是......”

    “滚啊。”我眼角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了出来,但我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恶|心感还是没有减少。

    “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两点,彼岸咖啡,不见不散。”

    接着电话那边就传来了被挂断的声音,在挂了电话之后,我拿起了摆在床头的垃圾桶,肆意呕吐着。

    刚刚电话里的这个女人,就是让我变成孤|儿的唯一一个原因,因为她,我才会被丢在古铜路的路口,因为她,那个被我称为母亲的人,才会从那栋高楼一跃而下。

    我看着被我挂在墙上的那张被我称之为母亲的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她依旧笑着,那一刻我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是我和第一次和电话那边的人,也就是许醇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还有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圆满的家,林阅和郁寒虽然私底下不合,但当着我的面也不会吵架,起码,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除了与柯予白在一起以外,最快乐的时光。

    我依稀记得那个午后,那个被我叫妈妈的女人早早地回到了家,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年级不大的大姐姐,我已经记不清她那时候的样子了,只依稀记得她穿着的那身淡白色的校服,面色苍白地坐在我家的木椅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水杯,正喝着水。

    这就是我和许醇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到来,会对我这个本就不稳固的家,造成什么如雪崩般的影响,更没想到因为她,在一年后,我变成了让所有人的厌弃的拖油瓶。

    “郁老师,这就是你女儿啊,好可爱啊。”

    这时,郁寒才从不远处的厨房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本子,另一支手拿着红色的小本子,坐到了另一张木椅上,接着,她边打开本子翻找着什么,边跟我说了句,

    “凡凡,叫姐姐。”

    当时的我虽然对这个拿着我水杯喝水的女孩没有什么好感,但还是面色不满地叫了一句。

    “姐姐。”

    “凡凡是吗?凡凡你好可爱啊,和郁老师长得好像啊。”

    “哼。”

    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她手里拿着的那个我粉色的杯子上了,根本无暇理会她的称赞,于是趁着她第二次开口的时候,我哼唧哼唧地跑了过去,夺过了她手中的那个我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