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明这要开始说书的架势,云衣连忙提了一句,“也别太慢。”

    “那年我大概十多岁吧,我自小没爹没妈的,临隆城外吃百家饭长大的,我打小就喜欢在城外乱逛,那时年少无知,不知道什么军营重地,就知道那人多、有吃的,就一天天往军营里闯。”

    “好在严将军心善,可怜我这个小乞丐,不仅放纵了我的常来常往,偶尔抽出空来,还会教我修炼。我现在这点儿把式就是那时候学的。”

    “营中有军医,临隆城中最不缺的就是炼丹师,我在这两处奔,有的没的也学了不少,我那十多个师父也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也是巧了,听说阮先生出了苗疆有百年都不曾回去,但那次不知为何突然回了苗疆,待了几个月吧,回来时路过了临隆城。”

    “这些我是不知道的,是严将军告诉我的,临隆城中一群炼丹师,阮先生不便入城,只能暂时住在军营,碰巧让我撞见,死缠烂打要拜他为师。”

    姜明说到这里,云衣总算懂了所谓“丹毒无双”的来历,因为受过正规训练的炼丹师必是对毒师极为鄙夷,也就是姜明这种左学一榔头、右学一棒槌的,才会摒弃成见,单纯且执着地以变强为目的来者不拒。

    “但这个阮先生实在是执拗,任我怎么纠缠,就只一句‘苗疆毒术、不便外传’,坚决不收我为徒。”

    姜明讲到这里顿了顿,他似乎是在等云衣露出失望的神色,但云衣知道,故事绝不会这么轻易结束,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抵得住姜明的死缠烂打,虽然只认识了几个月,但这点儿了解,云衣还是有的。

    见着云衣神色无常,姜明撇撇嘴,“不过,最终,我的诚心和执念还是打动了阮先生。”

    说到这里,姜明的神情明显有几分得意,“你猜,他做出了什么让步?”

    “他同意教你了?”云衣不想听他在这里卖关子,又不得不敷衍两句。

    “怎么可能,”无视于云衣的敷衍,姜明继续热情彭拜地往下讲,“不过他答应教我一招,哎,别看只有一招,就这一招,可是融汇了毒术的百招精炼而成,学会这一招就基本等入了门了。”

    云衣知晓这后面几句必是姜明编的,世上学问,就不存在如此捷径,但她也不戳穿,继续听姜明讲。

    “这是一招融毒之术,据说这不是苗疆的传承,是阮先生自己悟出来的。”

    云衣有些激动了,她没想到还能有此意外收获,“快说来听听。”

    姜明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这是师门秘籍,外传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