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执来不及多想之后的事,只是齐漳此人暗藏心机,武功又算得上顶尖,她一人未必是他的对手,可若是张潼玉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摇了摇头,无论是林念之还是张潼玉,齐漳必不能看见他。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替我转告他,我谢他能来替我上药,可我却不想再欠他,你跟着他,你们只需顾好自己。”

    说罢,脚下便踹着马肚子就要离开,她耽搁的时间越长,齐漳来到这里的可能性便越大。

    只是一切来的太快,阿执的心思潼玉早早便猜到了,所以在阿执与大刀说话的时候,某人已经立在了不远之外。

    瞧着不远处那熟悉的身影,阿执勒了缰绳,两生也带着她停在了某人眼前。

    “我留你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好的法子,可你若是执意就这样回去,之后无论胜负,我都不会管你。”

    若不是那与从前一般无二的样貌,阿执当真以为面前的人与冯落尘是同伙,强硬而陌生。

    阿执知道自己确实对京城状况一无所知,于是几番犹豫下还是跟随潼玉回到了终南镇西边的一处宅子。

    这个宅子不过三间房,院里有坛翁,翁中栽着几株夏末的白莲。看似没有主人的院子处处摆设却格外的整洁,主屋的结构不过容纳七八人的大小,入了屋子,瞄了眼屋里的陈设阿执便不由自主地埋下了脑袋。

    说来也奇怪,自从知道了林念之就是张潼玉之后,她对这个人的感觉就越发陌生,很多时候她越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心里便越觉得自己该离他远远的,或许心虚难掩,或许情意未减。

    潼玉穿着一身玄紫色袍子,雍容之间也不乏带着丝丝文人气息,阿执不过撇了他侧颜一眼,心脏竟险些跳了出来。

    “一定要站着吗?坐吧。”

    “哦。”

    明明几步大的地方,阿执恨不得坐在门口听他说话,看着有些难为情的阿执,潼玉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说来,每想起四年的事,他的心底对阿执是埋怨的,但却不是埋怨她要“杀”自己,而是埋怨她将所有的事情自己扛了下来,他信阿执不是真的要杀她,但也绝不会因为他信她而做出原谅,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说服他的解释,只是从东苑到终南镇,他眼前的这个女子对从前的事竟不提一字,这才是让他最难受的一点。

    “你不是要说你的计划吗?怎么不说啊?”

    阿执忍不住沉默,先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