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想挖熊建业,不会正好挑他前女友急需用钱的时候来,多半是想给他下套,而且,他有听说win那边新招募了一个教练,来头不小,更不可能这时候花这么多钱,挖一个这么多年都没打进决赛圈的老教练。挖他是假,想借此离间他们合伙人的关系是真。齐白那种心思缜密的人,找熊建业怎么会让别人看到,这件事稍微一想就满是猫腻。

    熊sir表情抽搐了一下。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沈月歌找他,说让他平时对乔聿北多担待,这小子,好事是办了,但是这嘴真不是一般的气人,他要是再年轻个十岁,遇到这种嘴欠的,说不定还要跟他干一架。

    “行了,别端着一张要做牛做马的脸,赶紧签字,拿去治病。”

    熊sir……

    “要不了这么多,我前几天,把老家那套房子卖了,凑了四十多万。”

    “做完手术不得调养吗?”乔聿北横了他一眼,“你就准备手术费钱?还是你想着做个好人好事不留名?”乔聿北眯起眸子,“别跟我说你救人家,心里没有别的想法。”

    谈起感情的事,熊sir这个年近三十的壮汉,难得窘迫起来。

    “想法是有,但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混出名堂,她父母不愿意她跟我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私下里找过我好多次,我也……不想让她跟着我受苦。”

    “所以是你提的分手?”

    熊sir点头,“什么都给不了她,不能再耽误着她。”

    “那你现在多管什么闲事?人死了,钱打水漂,人活着,欠你这么多钱,注定要纠缠不清,你这不是给人添堵?”

    熊sir……

    有这样劝人的?

    一句比一句不中听,关键他还没法反驳。

    “她生病这事儿根本就没告诉我,还是她父母找的我,说要借钱做手术,我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帮,哪怕还有一线希望,”熊sir抹了把脸,“她跟我在一起五年,跟我住过地下室,吃过白水煮面,最难的时候,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花,别的女孩儿这个年纪,衣服包包,打扮的光鲜亮丽,她跟着我,买一管口红都要算算手里钱够不够下个月生活费,就一管不到二百块钱的口红,要不是遇上我,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人生美满,我现在都觉得她得这个病就是跟我当年住地下室那种环境给遭的。”

    乔聿北神色缓了缓,“所以,这样的好女人,你舍得把她交给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