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琤原意是想为阮春好宽心,没想到她的重点偏到别处去了,他失笑道:“也不是文物修复师,只能算是手艺人。”他主修中国古代服饰,常替古装剧组做造型,文物修复的工作其实并不常做。

    阮春好充满敬意道:“就算是复制、仿制,那也是超厉害的手艺人,我们普通人也可以从那些复制品、仿制品中窥探到千百年前的先人们的生活状态和朝代发展。”她问:“你参与了哪些剧的妆造啊?”

    程琤说了几个剧名,都是些口碑极高的古装剧。

    阮春好更是赞不绝口了。

    到电视塔外,程琤帮忙拎着背包,将阮春好送到录制现场的化妆间。她是程维舟邀请的特殊嘉宾,和程维舟共用一间化妆室。彼时,程维舟正在做造型。推开门时,程维舟侧头看了眼,眼底的怔忪一闪而过,只笑眯眯地与阮春好打招呼,随即看着她身后的程琤,亲切喊道:“哥。”

    阮春好愣了半秒,顿时心思灵敏起来,程维舟一系列的言行都有了解释。她侧眼望着程琤,程琤的脸色不是很好,耷拉着眼,嘴巴紧抿,不愿说话的模样,但他仍是应了一声。

    程维舟打断造型师的动作,道:“阮姐,你从来没说过认识我哥啊。早知道你跟我哥认识,我肯定再给你些时间。”他欣喜地望着程琤,想要拉着他坐下,道:“哥,我们好久没见了吧。”

    程琤不着痕迹地躲避过去,眉心微蹙。他不愿与程维舟相处,但碍于阮春好和程维舟的合作,只好道:“嗯,我最近……”

    “也不是同姓就是兄弟啊。”阮春好打断程琤。她看得出程琤对程维舟的反感,似乎被对方碰到都嫌弃。她动作自然地挽住程琤往外走,道:“程老师,你这么忙就早点回去吧。”

    “嗯。”程琤颔首。

    他没回头看程维舟,也不在乎他的心情,径直离开。只半秒,他的背影就消失在程维舟的视线里。

    程维舟面上仍挂着笑,藏起失落,没叫旁人看出来。他嬉皮笑脸道:“阮姐,让我化妆老师帮你做造型吧。”

    “不用。”阮春好语气软软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不想被坑第二次哦。”

    阮春好向来聪明,刚才的碰面让她确信程维舟是因为程琤才找她做特邀伴奏嘉宾,她是不知情,但没道理让程琤因为她而做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所以,可以有第一次的被利用,但不能有第二次。

    程维舟没所谓地道歉:“抱歉哦,我也不是故意的。”阮春好怎么样谁在乎呢,他只在乎他的亲哥。

    阮春好并不搭理他。

    在做造型之前,她给程琤发了信息,叫他开车小心。程琤大概是刚刚走到电视塔门口,很快回复信息道:嗯。刚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