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准备了沐浴的水,“小姐,快洗洗再睡,一身的血腥味。”推着慕轻烟到屏风后,给她宽了衣袍,散了头发,又试了水温,“泡一会,我去准备些吃食,小姐你晚上可曾用膳了吗?”

    慕轻烟在外头跑了一夜,哪想到吃饭的事,经她一说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开。

    “嘻,不曾用过,琥珀你去给我煮碗面罢,我等不得了。”慕轻烟将里衣也脱了,憋着气滑进浴桶里,半晌不肯出来。

    琥珀心疼的叮咛,“好好泡着,别呛着了。”

    唠叨了半天慕轻烟只不理会,她只得将隔间的窗子都打开了散气,又抱了她换下来的衣裳出门去了。

    城中闹腾了三四日,奚燕行才收兵,开了四方城门。

    楚珏受了些伤,虽不致命却也要养些时候。

    这日才入夜,澜烟阁内落进一个人影。

    “进来!”慕轻烟咬着笔盯着案上的信笺,已经歪七扭八的写了几行字在上边,她自已看着都好笑。

    “主子!”苍辛从窗口进到书房,隔案看着慕轻烟纸上的字,不由得皱眉,“以后还是让凝丫头跟着青衿比较好,于书画上他虽不及六九,却强过这……”他伸手一指慕轻烟的字,“许多……”

    慕轻烟精准的将笔掷进洗内,半滴水未溅出来。斜眼白了他一回,“按时间推算,你应该还在夏目才是。”

    “夏目无需再去,楚璃已往京城而来。”苍辛恢复正色,“他还不知京中之事,所有往来信件尽皆被游龙信阁扣了下来。”

    “安信楼就任你胡为?那个安玉卿无能到如此地步了?”慕轻烟从案后走出来,伸手倒了茶递给苍辛。

    苍辛接过来就喝,自然而随意。

    两人对面坐下。

    “安玉卿极其自负,与安玉轩的谨慎机警的性子相去甚远。安玉轩虽好酒好色,却有一点好处:识时务!当初楚璃延揽之时,他便干脆的归在他的旗下去了。明着他是替楚璃办事,暗中又算计着讨好楚璃以图更大的利益。”苍辛轻敲桌面,“那会儿还无人知晓他是楚璃的人,直到楚璃外逃,他便对外宣称安信楼受制于楚璃。”

    慕轻烟轻啜了一口茶,“这五年,游龙信阁用尽方法只不能查找到楚璃的下落,显见是安信楼暗中培养了一方势力,用以秘密传递消息。他说在锦官城见过我,那是从凤凰城出来的第六日,他的势力范围应该就在锦官城,他应该也在锦官城中。”她长叹一口气,“锦官城离夏目都城快马四天即到,即使他能鼓动整个夏目助他也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