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皇上大喜,辰贵人生了一位小皇子,母子均安!”太医小跑着出来,见到皇上,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老泪挂在眼角,似乎辰贵人生的不是皇子,而是他的亲爹一般。

    乐无忧长出一口气,擦了把冷汗,往后一仰,直挺挺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胸口剧liè起伏着。

    辰贵人难产,她的心也跟着自鬼门关走了一遭,刚才那一阵,她只能干着急,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难安,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思考。

    太好了,辰贵人没事,孩子也没事!

    “看你,急成这样了,快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公务要处li,叫王德胜送你吧。”秋风清爱怜地拨拨她被冷汗黏湿的发际,回头吩咐太医:“好生伺候辰贵人母子。”

    “王德胜,你挑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将想容阁的人换了,辰贵人与小皇子的一切吃食都要格外小心。”乐无忧的语气郑重之极,宫中的斗争残酷黑暗,辰贵人逃得过这一劫,可未必能逃得过下一劫。

    “太医,辰贵人与小皇子就交给你了,若有闪失,你自个儿带着全家上下殉葬吧。”乐无忧淡淡吩咐,语气平和舒缓,丝毫听不出杀意,老太医却又不由自主跪下了,点头如捣蒜。

    事有蹊跷,这一点是明摆着的。

    小孩子贪玩,喜欢热闹,爱看把戏,这是孩子的天性,猴子伤人也是常事。欢颜想看猴戏,猴子发狂伤人,辰贵人不幸被误伤早产……这一切看起来只是简单的巧合。

    然,直觉告诉乐无忧,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温顺的猴子为何突然发狂伤人?在场那么多人,猴子为何独独向怀有身孕的辰贵人扑去?猴子伤人的那一刻,辰贵人身边的红叶去了nǎ里?

    最重要的是,欢颜为何莫名其妙想起来要看猴戏?

    欢颜在冷宫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耍把戏的,怎么会莫名其妙提出要看猴戏?到底是谁,在欢颜面前说起了猴戏?

    乐无忧暗暗心惊,布局之人算得好精准!若是欢颜没有对猴戏提起兴趣,或是乖乖出宫看把戏,亦或是单叫了人来在冷宫悄没声的表演,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后宫里的主子就那么几个,算计来算计去,怎么也脱不出那几位主儿。

    凤仪宫的皇后,承熙宫的容妃,隆福堂63辰贵人的惨叫声越发微弱,时断时续,听起来似乎快不行了。

    乐无忧如坐针毡,来回踱步,踱了一趟又一趟,皇后以手支颐,连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