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陆樊随手指了个方向“你要用?”

    陆樊家里有一块白板用以胡乱涂画,偶尔有设计的灵感就随手记录,知道亦色需要,他慢悠悠的走过去将白板推了过来,将原本画满速写的白板另一面翻转过来,随后走到离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将耳机戴上“我就在这,你们不用顾及我,随便想说啥就说啥。”

    亦色也是需要有陆樊这个人影在视线范围内好让他有点顾及罢了,不得不说陆樊选择待在这里的方式还真是恰当,这家伙已经若无其事般支起脑袋,转着笔,显然是开始画些什么了,嘴上还哼着流行音乐,声音在大厅环绕,亦色和徐洛渺不由得相视一笑,他们之间的尴尬被陆樊缓解掉了。

    亦色看见徐洛渺对他笑,温暖纯粹,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朝她的方向伸出手“过来。”

    亦色的嗓音有种沙哑的金属质感,听起来暧昧又浪漫,在他的注视下,徐洛渺还是有点小紧张的,但犹豫了一小会,还是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手被握住,肩膀也被搂住。

    亦色的内心也有点挣扎,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严肃起来,低声问道“渺渺,你还记得”

    话语长久的停顿,亦色低下头去看她,抿了抿唇,不语,但身体却有点轻颤。

    “嗯?”徐洛渺抬起头迎向亦色的目光,注意到他的眼神里有隐忍和挣扎,微愣,不自觉柔声道“你怎么不说了?”

    想起她在游戏里死去的场景,亦色还是有点不安和后怕,想开口,也变得艰难。

    亦色带着她侧了侧身,紧紧抱住她,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牢牢的系在身边,让她无法逃离一般,将脸埋到了她白皙光洁的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先让我抱一会。”

    徐洛渺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就任由他抱住了,但似乎能够从他身体和声音的轻颤中感受到他的惶惶不安,伸手反抱住他,没有说话。

    “渺渺。”亦色微垂着脸睑“我好想你。”

    “我知道。”

    “你在游戏里死”亦色话语一顿,他甚至不想说这个字,只要说到死,心脏就像被狠狠的攥了一下,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死了之后,花渡的服务器并没有立刻停运,停运是在会武结束的一天之后,但游戏里,却是整整三天,那三天你不在,我甚至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在游戏停运前的那三天,他和剑落惊心,不,或许该说是幻世总裁莫奕、西决、再是天歌以及《花渡》的所有隐藏g联合起来将游戏里全部的bug和被植入的病毒都检测调查过,越查下去越心惊,他才发现,这整件事后面牵扯到的秘密和阴谋比他想象中要更为惊人和恐怖。

    就算他再怎么看剑落惊心不顺眼,他还是选择助他一臂之力,在那三天里,他虽然对剑落惊心作出当时舍弃渺渺空弦音的决定更为愤怒,却也更能理解和体会他在危机袭来时会这么做的必要性——因为那的确是出于理性的,最稳妥的选择,现实就是那么残酷,硬生生逼迫你要在两样最重要的事情中二选一,世上安得双全法?可他能理解,却不能接受。

    无论如何,如果是他,也绝对不会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