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经不住细思量,既然想不通梁娴干脆也不想了,连忙跟上了栖梧。

    “说好的‘陶阳涧’是禁忌?说好的近来官府风声很紧呢?”落座后,梁娴把心中的疑问统统倒给了栖梧。

    栖梧捡了小碟上的一块山楂糕放在了嘴里,不答反笑,“还能是什么原因?”

    说来说去也只能是一个原因,是她蠢,被骗了!梁娴气闷,抓了把另一个小碟子的黑乎乎的花生米,全扔进了嘴里,嚼得嘎嘣直响。

    栖梧说:“你要是气,现在去追,说不准能追上那大娘。”

    梁娴托着腮,“追什么追?那些钱反正也是我赌来的,来得快去得快,再正常不过!”

    鼻尖嗅到一阵又酸又香的味儿,只见店小二端了盛着酸菜鱼的锅子朝着这边走来。

    两人上顿饭是一起开的,栖梧饿了,梁娴自然也是饿的,尤其那股酸爽味,更是让她快要忍不住流口水。

    近了,五步远,三步远……

    “嗖”得一声,一支长箭破空而来,不到眨眼的功夫就穿过了锅子,铮铮立在了梁娴和栖梧的桌上,赤羽飒爽,箭首入木三分宛如利刃。

    店小二躺在地上打滚儿,口中不住的叫嚷哀嚎,原来盛鱼的锅子被箭穿心而过,危急时刻,店小二一个轻微的动作,导致一锅子的酸菜鱼悉数泼在了他自己的身上。热辣辣的鱼汤似是浸入了他双眼里,他两只手揉着眼睛,哭嚎连连。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食客都跟着慌了,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想要第一时间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天知道那力道骇人的箭,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来。

    “大家稍安勿躁,我师父是悬济堂的大夫。”混乱中,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和一个童子来到了店小二身边,童子高喊的时候,那老者已经开始施救。

    多亏了那位悬济堂的大夫,不仅让店小二不再痛苦,更避免了一场踩踏事故。

    回过神儿,梁娴盯着桌面上的箭矢,一抬眼见栖梧也是一脸正色的盯着箭,她一拍桌,脱口而出,“光天化日,箭矢往人群里射,简直无法无天!”

    说话间,一只小巧白净的手停在了箭身,小手微一用力就将入木三分的箭拔了出去。

    顺着望去,只瞧见一个橘色衣衫的小姑娘,正喜滋滋的把玩着箭,另一只手里是一张弓,这方才混乱的一幕,赫然正是她的手笔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