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先生莫气,”赵志劝道,“鸿宣孩子心性,向来心直口快,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一直对我让文琰跟霍世子一起去了边关这件事不满,这才对霍世子处处怀疑针对。”

    “陛下可别这么说,”郑鸿宣道,“我哪敢对您不满。”

    赵志嗔他一眼:“刚才还一口一个大哥,转眼就改口了,还说没有不满?”

    他与徐陌青郑鸿宣三人当初兄弟相称,但徐陌青只在最初几年私下里叫过他大哥,年长后就很少再这么叫了,尤其是正式踏入朝堂之后。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分没有变,甚至更胜从前,但徐陌青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先把他当做君主,之后才是兄长。

    郑鸿宣许是小他们几岁的缘故,一直对这些不甚在意,直到现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习惯叫赵志大哥。

    赵志跟他们两人年少相伴,一路相互扶持同甘共苦走到现在,感情颇深,对此也不介意。

    他对郑鸿宣道:“去年祭天大典,吴文钧险些让霍世子背上一桩命案。这才过去多久,他怎么可能跟他合作?”

    “而且蒲菖堰决堤,虽不至于直接影响到葫芦关,但倘若因此耽误了今年春耕,对边关百姓和靖远军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影响可大可小。霍谨行自己就是镇守边关的将领,怎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郑鸿宣抿了抿唇,闷声道:“我就是不懂,师父和大哥为何这么信得过靖国公父子。”

    赵志叹气:“那不然呢?同时跟吴文钧和靖国公两方为敌,我可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祭天大典的事没能逼他下罪己诏,吴文钧紧接着就让人毁了蒲菖堰,在民间传出天罚的流言,对他步步紧逼。

    他光应付一个吴文钧就已经很吃力了,若是还要一天到晚防着靖国公府,只怕早就心力交瘁,累趴下了。

    郑鸿宣也知道他有诸多难处,没再多言,把今日要禀报的事情说完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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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芦关,霍云腾完成了日常操练,正擦着汗往回走,碰到了来校场找他的梁七。